第4章.好久不见 (3-3)

“是。”傅行睁开眼睛，“我和一只人头蛹王对峙时不小心受伤的。”

“那只人头蛹王呢？”夜司忽然问。

“死了。”傅行轻描淡写，“尸体滚进河床里去了。”

病房里安静的一瞬。

亚比看见夜司那张冰山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裂痕，忽然就明白过来，小先知说的，比特异体更危险的东西，原来是真的。

“怎么了？”傅行奇怪地看着他们，自己应该没说错话吧……

“没事。”医生忙回答，“傅先生，您做得很好，后续事宜交给我们就行，您早点休息。”

语毕，医生转身走向玻璃门，在经过夜司时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——他们之间的小动作，意思是该走了。

但夜司没动，他只是盯着傅行的眼睛，发现傅行的瞳孔在微微颤抖着放大。

“傅行。”他缓缓开口，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，“你…被实验了？”

亚比脚步一顿，通常问其他合成体时，他们都会无一例外地选择回避这个问题，而傅行倒是坦然承认：

“嗯。”

轻飘飘的一个字。

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。

傅行知道，就算自己不承认，他们也是知道的，知道他后颈上的黑色条形码，知道他手臂上的银线，拼凑出他是个“怪物”的结果——

反正他早就习惯了。

如此坦然地承认打得在场两人措手不及。

傅行那句轻描淡写的“嗯”，像一把钝刀，缓慢地割开夜司的神经。

他盯着眼前的人——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，手臂上狰狞的银线，后颈那个刺目的黑色条形码。

十二年前那个温柔的少年，如今连呼吸都带着实验室消毒水的苦涩。

空气安静的几秒里，傅行发现夜司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，像一只负伤喘息的野兽。

下一秒，他直接消失在原地，留下傅行和医生大眼瞪小眼。

“他这是……”

“哦，可能是有紧急任务。”医生面不改色的微笑，“他就是这样的，早点休息吧，傅先生。”

病房的灯光暗了下去，玻璃门缓缓合并，傅行那张若有所思的脸藏进了黑暗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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