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男人架起他塞进黑车里,他在昏迷前,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不由的毛骨悚然:“这样的身体就适合实验改造……”
车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,刺激的他眼眶泛红,却又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黑车驶离巷道时,他未曾想过接下来面对的会是十二年的分别,未曾想过接下来面对的会是日复一日的痛苦。
他不知道的是,黑车刚开出巷道,他的雨伞就被赶回来的夜司发现。
血迹还未干,赤裸裸的在告诉彼此——你们迟到了。
轰隆!
回忆中的大雨落进了现实。
窗帘自动打开,屋外的天气昏昏沉沉,雨交织成一张黑色的幕布,将天地间笼罩。
室内灯光智能调亮,林永明发现他的右手在颤抖,那永远挂着脸上微笑的表情,此刻也变得僵硬。
他正想问他怎么了,夜司就忽然起身走进厨房,回来时手上多了个用毛巾裹住的冰袋,他坐到傅行身边,攥住他发抖的右手腕,银线所在的皮肤体温很高,亚比说这代表着他在隐隐作痛。
冰袋贴上皮肤,傅行的视线聚集,看到眼前人的正低着头,小心的给他冰敷,神情格外的专注,垂下的眼帘藏住了眼底难得的温柔。
十六岁的他跪在泥泞中攥紧蓝伞,而二十八岁的他攥住的是傅行颤抖的手腕。
“疼?”他轻声问道。
傅行还是面不改色地摇头,他早就习惯这样的痛楚。
但夜司没有说破,只是头也不抬地吩咐林永明:“倒杯水过来。”
林永明马上进厨房倒水,当他端着杯子回来时,夜司正将傅行的袖口卷起,露出横穿整条右臂的银线,它突起在皮肤表面,狰狞的盘踞,像有生命般随着心跳在蠕动,往血肉深处钻去。
林永明直接愣在原地。
傅行想制止夜司,但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林永明递上水,傅行接过抿了一口,干燥的喉咙这才稍有缓和。
冰袋融化的很快,夜司把化掉的冰袋扔给他,他跑去换新的,来回好几趟,冰袋捂化了六个,皮肤的温度才勉强降下来。
“今天先到这里。”夜司扭头去看林永明,“回去自己复习。”
林永明听话的点点头,转身走向玄关,他看见傅行左手腕的监护手环在闪烁着蓝光,明显是傅行心跳过载了。
傅行哥……林永明在心里担忧,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。
直到夜司一个眼神过来示意他快滚,他这才熟门熟路的从玄关的柜子取出一把雨伞,推开门出去了。
走廊尽头有一扇窗,暴雨把玻璃拍的发颤。
这场雨,来的是这样的毫无征兆。
屋内暖黄的灯光像是暴雨中唯一的庇护所,庇护着两颗不安跳动的心脏。
傅行感觉阵痛消了下去,他想抽回手,夜司反而握的更紧,他能感觉到对方过快的脉搏——这人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
“夜司?”他的声音轻柔,生怕惊动了对方,“你是不是想起来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猛地拽进一个怀抱,夜司的手箍的他生疼,却还在执意的一寸寸收紧,好像一松手,面前的人就会立刻消失。
他僵住了。
手悬在夜司的后背,最终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。
“没事,我在这里。”
“哥。”夜司的嘶哑得像被雨淋透,“你告诉我,那天是不是实验室的人把你劫走了。”
傅行犹豫了一瞬,终究还是承认:“嗯。”
怀里的人身子微微颤抖,喉咙里溢出濒死野兽般的呜咽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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