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水管的惨叫 (2-2)

于缈缈走到管口边缘，伸手探进秽物残留的黏液里，指尖沾上一点黑褐色的浆液。她抬手，在铁栅栏上写下“坐四留三”四个字。字迹刚成形，管壁的搏动就慢了半拍。

“它在模仿。”她说，“我们听见的，是它消化过的记忆残响。”

于长全盯着那根发丝，刀尖微微发颤。他记得张逸凡最后一次出现在寝室，是上周五晚上，他坐在桌前写病历卡，笔尖在“0909”上顿了顿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
那眼神，和现在这根发丝传出的声音一样，空得能吸走人的魂。

艾云飞靠在墙边，怀表还在震动，3.14秒一次，和井底的搏动同步。他没敢拿出来看，但能感觉到——每一次震动，管壁就收缩一次，像在吞咽。

于菲菲站在原地，没动。

她低头看着袖中的叶刃，叶片尖端轻轻抵住她的掌心，不伤人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

像是在说：该你了。

顾长歌抹掉脸上的秽物，走向平台另一侧的铁门。门把手是锈死的，但他发现门缝底下压着一枚纽扣——校服用的那种，四孔，边缘有磨损痕迹。他弯腰捡起，指尖触到金属的瞬间，一股熟悉的电流窜上手臂。

这是他上周二丢失的那颗。

他没说话，只是把纽扣塞进裤兜，金属的冰凉贴着大腿皮肤，像一块活物在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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