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血色边关

北疆的风裹挟着砂砾，刮在脸上如同刀割。陆昭站在城墙上，银甲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，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。三个月前离开京城时，他还是个锦衣玉带的贵公子，如今眉宇间已染上铁血锋芒。

"将军，探马来报，戎族大军在三十里外扎营，至少五万人。"副将程焕快步走来，脸上新添了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
陆昭眯起眼睛望向远方："比预计的早了两日..."他忽然转身，"传令下去，按第三计行事。"

夜深时分，陆昭独自在帐中查看地图，烛火将他疲惫的轮廓投在帐布上。案几上放着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，火漆已被揭开。

"丞相府被参通敌，证据确凿..."陆昭的手指紧紧攥住信纸，指节发白。他想起离京前父亲意味深长的嘱托："此去北疆，无论听到什么消息，都不可擅自回京。"

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"报——戎族先锋部队偷袭粮草营！"

陆昭猛地站起，铠甲相撞发出清脆声响。他一把抓起佩剑，却在转身时瞥见案几抽屉中露出的一角画轴。那是宴昭黎的画像，他亲手所绘，一直带在身边。

"将军？"亲兵在帐外催促。

陆昭深吸一口气，将画像小心推回抽屉深处，大步走出军帐。夜色中，远处火光冲天，喊杀声隐约可闻。

"备马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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