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宫内,宴昭黎——如今的长公主江晚,正对着一盆刚冒嫩芽的雪莲出神。这是她用楚星辰转交的种子培育的,宫人们只当长公主喜欢奇花异草,却不知其中深意。
"殿下,慕家二小姐求见。"宫女轻声禀报。
昭黎眼睛一亮:"快请。"
慕雨穿着鹅黄色襦裙走进来,比上次见面时清减了不少。她刚要行礼,昭黎便上前握住她的手:"你我之间不必多礼。"
慕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借着递绣样的机会压低声音:"哥哥从北疆带回消息,陆将军在狼牙谷大捷,但受了箭伤..."
昭黎的手指猛地收紧,绣样上的丝线绷直欲断。她强自镇定:"伤势如何?"
"箭上淬了毒,不过..."慕雨忽然提高声音,"这牡丹的花样最适合殿下,家兄特意从洛阳带回的。"同时悄悄在绣样下塞入一个小瓷瓶。
昭黎会意,将瓷瓶收入袖中:"替我谢过慕公子。"她转向宫女,"去取我那对翡翠镯子来,赏给慕二小姐。"
待宫女退下,慕雨急声道:"瓶中是家兄秘制的解毒丹,能解百毒。陆将军对我兄长有救命之恩,慕家必当竭力相助。"
昭黎握紧瓷瓶,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。她想问陆昭是否知道京城变故,想知道他的伤势究竟多重,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。如今她是长公主江晚,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。
"告诉慕公子..."她最终只轻声道,"雪莲已经发芽了。"
慕雨了然点头,在宫女回来前匆匆告退。
昭黎走到窗前,望着北方的天空。秋风卷着落叶扫过宫墙,寒意渐浓。她无声地念着那个不能再宣之于口的名字,袖中的瓷瓶冰凉如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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