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扑到桌前,抓起羊皮纸的瞬间,却看见《异闻录》的最后一页,用朱砂画着两个并排的名字,一个是“谢临”,一个是“沈辞”,名字下面写着:“双生魂,共命锁,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。”
“快走!”谢临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闷哼,沈辞回头,看见老者的手刺穿了他的风衣,黑色的汁液顺着伤口往里渗,“钟楼的钟快响了!”
沈辞拽着他往外跑,身后传来老者愤怒的嘶吼,书架纷纷倒塌,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。他们冲出古籍部时,正听见钟楼的钟敲响第一下,沉闷的钟声在图书馆里回荡,震得人耳膜疼。
“十二下响完前必须出去!”谢临的脸色苍白如纸,捂住伤口的手全是黑色的汁液,“被钟声罩住的人,会永远困在书里!”
两人在摇晃的书架间狂奔,骨笛在沈辞手里发出越来越响的呜咽,像是在指引方向。当第十二下钟声敲响的瞬间,他们终于冲出了图书馆的大门,身后的建筑在钟声里扭曲变形,最后化作一本巨大的书,缓缓合上,封面上写着“终”字。
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,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,带着点凉意。谢临靠在墙上剧烈喘息,黑色的汁液从伤口渗出,在风衣上晕开大片污渍,像朵腐烂的花。
“你怎么样?”沈辞想碰他的伤口,却被他躲开。
“没事。”谢临的声音很哑,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瓷瓶,倒出粒黑色的药丸吞下,“这汁液只会麻痹神经,死不了。”他看向沈辞手里的羊皮纸,“地图上写了什么?”
沈辞展开羊皮纸,雨丝打在上面,晕开了红墨水的印记:“血月之夜,魂归处,心之栖。还有个日期,是下个月十五。”
谢临的眼神暗了暗,指尖轻轻敲着墙壁,节奏与心跳重合:“下个月十五,是十年前那场火的纪念日。”他顿了顿,“也是‘恶’的心脏最虚弱的时候。”
沈辞突然想起《异闻录》最后一页的字,心脏猛地一缩。他看着谢临苍白的侧脸,看着他被黑色汁液染污的风衣,突然觉得那“双生魂,共命锁”的话,像道无形的锁链,早已将他们捆在了一起。
雨越下越大,将两人的影子冲刷得模糊不清。沈辞把羊皮纸折好塞进衣袋,骨笛在旁边微微发烫,像是在应和着什么。他突然发现谢临的风衣下摆,沾着片干枯的栀子花,和他口袋里的那片,一模一样。
“十年前那场火里,到底有什么?”沈辞的声音在雨里发颤,“你接近我,是不是真的有别的目的?”
谢临的肩膀僵了一下,没有回头。雨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砸在地面的水洼里,泛起圈圈涟漪,像无数个破碎的月亮。
“等找到‘恶’的心脏,你会知道的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轻得像要被雨声吞没,“在那之前,相信我。”
沈辞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骨笛。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,不知道谢临藏了多少秘密,更不知道这场以执念为名的游戏,最终会将他们引向何方。
但他知道,自己已经离不开了。无论是手腕上越来越深的红纹,还是后颈那枚与谢临相似的印记,都在提醒他——他们的命运,早就被写进了某本该死的书里,由不得自己做主。
雨幕中,图书馆的方向传来书页合拢的轻响,像谁在叹息着,合上了某段未完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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