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条件?”谢临握紧了风衣口袋里的折叠刀。
“陪我下盘棋。”老者指了指桌角的棋盘,上面摆着黑白两色棋子,棋子是用骨头做的,白棋泛着象牙白,黑棋却黑得像墨,“赢了,书归你们;输了,就留下陪我看书,看到天荒地老。”
沈辞的心跳漏了半拍。他看见那些骨棋上刻着细小的名字,白棋上是“谢临”,黑棋上是“沈辞”,还有些模糊的名字,像是被磨掉了大半。
“我来下。”谢临突然开口,在棋盘前坐下,手指拈起颗白棋,“但要换个规矩——我赢了,不仅要《异闻录》,还要你说出十年前那场火的真相。”
老者的黑洞眼睛里闪过丝讶异,随即笑了:“好,就依你。”
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。沈辞站在谢临身后,看见他执棋的手法很特别,食指和中指捏着棋子的姿势,像在拈香。而老者的手法更诡异,他根本不用手,棋子会自己飞到他想放的位置,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操控。
“你知道‘恶’的心脏在哪,对不对?”沈辞突然问老者。
老者落子的动作顿了顿,黑洞眼睛转向他:“知道又如何?那东西太危险,靠近了只会被吞噬。”他笑了笑,“就像十年前那个想毁掉它的年轻人,最后还不是……”
“闭嘴!”谢临突然厉声打断,捏着棋子的指节泛白,“该你落子了。”
老者啧啧两声,没再说话,只是棋盘上的黑棋突然变得躁动起来,像活的虫子般在格子里蠕动,最后竟连成条黑色的蛇,朝着白棋的帅位游去。
谢临面不改色,拈起颗白棋落在蛇头前,那蛇突然僵住,接着“啪”地碎成粉末,散在棋盘上,变成细小的字:“悔”。
“你在怕什么?”老者突然问,“怕我说出你当年做的事?怕他知道你接近他,只是为了……”
“我让你闭嘴!”谢临猛地拍向桌面,棋盘剧烈震动,黑白棋子纷纷跳起,在空中化作漫天纸蝶,绕着房间飞了一圈,最后全钻进了那本《异闻录》里。
老者的脸突然扭曲起来,长衫下的身体发出“咔哒”声,像是骨头在错位。他缓缓站起身,原本佝偻的背变得笔直,花白的头发脱落,露出光秃秃的头顶,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,最后竟裂开无数张细小的嘴,齐齐对着他们嘶吼。
“它不是守书人!”沈辞突然想起机械音的提示,摸出骨笛凑到唇边。
谢临同时拔出折叠刀,银亮的刀身映出老者扭曲的脸:“它是书魂聚合体,靠吞噬守书人的魂魄才变成这样!”
骨笛的音色并不清脆,反而带着种沉郁的呜咽,像无数魂魄在同时哭泣。笛声响起的瞬间,老者身上的小嘴纷纷闭上,身体剧烈抽搐起来,黑色的汁液顺着皮肤的裂缝往下淌,落在地上时,竟冒出白色的烟雾。
《异闻录》突然从书架上飞下来,重重砸在桌面上,黑色封皮自动翻开,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。其中一页夹着半张羊皮纸,上面画着复杂的地图,中央用红墨水画着个心脏的形状,旁边写着行小字:“血月之夜,魂归处,心之栖。”
“拿地图!”谢临大喊着挥刀砍向老者,刀刃砍在它身上,发出砍木头般的闷响,“我来拖住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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