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欢你

快餐店的霓虹灯在雨夜里晕开一片暖黄。桑栖落隔着起雾的玻璃窗，看着宋栩桉被汗水浸湿的后背衬衫贴在他嶙峋的肩胛骨上。

他左手腕的疤痕抵在冰柜门上，在低温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。

"要点什么？"他没抬头，声音混在后厨油炸的滋滋声里。

桑栖落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菜单上敲出的节奏——这是她紧张时的小习惯。"一份...薯条。"

宋栩桉终于抬眼。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几缕，眼睛里像是盛着整个雨夜的潮湿。

桑栖落突然觉得喉咙发紧，她看着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，看着他喉结滚动时带出的汗珠滑进领口。

"只要薯条？"他问，声音很轻，却让桑栖落耳尖发烫。

"还要..."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的疤痕上，那里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，像是活物，"还要一个答案。"

那年，福利院的答案。

雨很大，桑栖落要送宋栩桉回家，刚好前不久她已经拿到驾照。

雨水顺着宋栩桉的发梢滴落在真皮座椅上。桑栖落递过毛巾时，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耳廓。

那一瞬间，车载音响突然自动开启，播放起一首古老的情歌。

"你的车..."宋栩桉的声音有些哑。

"不是我。"桑栖落慌忙去关，却被他按住了手腕。他的掌心滚烫，疤痕处的温度更高，像是烙铁般印在她的皮肤上。

"别关。"他说，目光微敛，"这首歌...我母亲常唱。"

在昏暗的车厢里，桑栖落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油炸食物和青铜锈的气味。 奇怪的是，这味道让她心跳加速。

宋栩桉的侧脸在街灯掠过时忽明忽暗，他的睫毛那么长，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。

"你每天都会来吗？"他突然问。

"什么？"

"快餐店。"他转过头，目光灼灼，"你是来监视我的吗，桑大小姐？"

桑栖落张口想否认，却发现他的脸离得那么近。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唇上，带着淡淡的金属味。

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，看到他的目光暗了下来。

桑栖落别过头，开始专心开车。

送到家后，宋羽桉邀请到家里做客。

出于对往事的好奇，桑栖落去了。宋羽桉一会去就去洗了个澡，让桑栖落无聊的话，可以随便转转。

犹豫许久，桑栖落想起纸条上写的柜子，0317。

桑栖落站在宋栩桉的更衣柜前，手指颤抖着输入0317。

柜门打开的瞬间，一张照片飘落——是她去年在图书馆睡着的侧脸，照片边缘已经起了毛边，像是被人摩挲过无数次。

"这是..."

"证据。"宋栩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吓得她差点跳起来。

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，湿漉漉的制服贴在身上，勾勒出精瘦的腰线。"证明我确实在关注你。"

桑栖落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。宋栩桉一步步逼近，将她困在更衣柜和自己之间。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，异常的高热。

"为什么是0317？"她小声问，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薄荷糖味。

宋栩桉没有回答。他伸手取下那张刺青图纸，露出柜门上密密麻麻的便签——每一张都记录着她的日常，字迹工整得近乎虔诚。

"你..."桑栖落的声音哽住了。

宋栩桉的指尖抚上她的锁骨，在胎记处轻轻一按。霎时间，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——他的疤痕和她的胎记同时亮起蓝光，在昏暗的更衣室里交织成一片星图。

"现在明白了吗？"他的鼻尖抵着她的，呼吸交错，"我喜欢你，我们早就被刻在同一片星空下了。"

桑栖落心砰砰跳，她落荒而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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