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的火车站,桑栖落攥着两张硬座车票,心跳比站台广播还响。宋栩桉背着双肩包站在她身后,左手腕的疤痕被黑色运动护腕遮住,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笑意。
体验一下生活,当真有趣。
"你真的没告诉黎遇时?"她小声问。
"连老李头都不知道。"他晃了晃手机,屏保是P过的两人在A大校门口的合影——实际上他们从未一起拍过毕业照。
车厢里弥漫着泡面和潮湿被褥的气味。桑栖落靠窗坐下,宋栩桉的手臂横在她脑后当枕头。火车启动的瞬间,惯性让她栽进他怀里,鼻尖撞上他锁骨处的旧伤——那是文化节舞台坍塌时留下的,如今只剩一道浅白色的痕。
"疼吗?"她下意识伸手去碰。
宋栩桉抓住她的手指,轻轻按在自己左胸。那里有一道更淡的、星形的疤,是毕业典礼那晚她胎记能量耗尽时,最后留下的印记。
"这里更疼。"他低声说,"你昏迷的那三天。"
桑栖落突然想起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,和醒来时看到他趴在床边,手里还攥着那支给她写过366封情书的钢笔。
民宿老板误把他们当成了私奔的小情侣,硬是把大床房钥匙塞进宋栩桉手里。桑栖落红着脸想解释,却被洱海的风呛得咳嗽起来。
"你发烧了。"宋栩桉的手背贴上她额头,疤痕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蓝光。
半夜,桑栖落被热醒,发现宋栩桉正用湿毛巾擦她汗湿的脖颈。月光从白族扎染窗帘的缝隙漏进来,照在他紧蹙的眉头上。
"药店关门了。"他声音沙哑,"我去找点生姜..."
桑栖落拽住他衣角。高烧让视线模糊,但她仍看清了他T恤后背洇开的汗渍,和拖鞋穿反的左右脚。这个在实验室精准到0.01克的天才,此刻为她慌得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"别走。"她烧得嗓音绵软,"你比退烧药管用..."
宋栩桉僵在原地。他腕间的疤痕突然亮起,星芒般的蓝点飘落在她滚烫的眼皮上,凉得像洱海的夜露。
后来桑栖落总记得那晚的月光。记得他把她裹在毯子里抱到阳台,记得他哼着跑调的星谣哄她入睡,记得自己咬他耳朵时尝到的咸涩——那是星尘混着眼泪的味道。
退烧后的清晨,桑栖落发现宋栩桉不见了。民宿墙上多了一幅用荧光颜料画的星图,北斗七星的轨迹由深蓝渐变成紫红,像极了他们初见那晚的雨云。
"颜料是用疤痕星粉调的。"宋栩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手里端着碗还在冒热气的米线,"老板说,发烧要吃清淡的。"
桑栖落戳破溏心蛋,蛋黄流淌成星云的形状。她突然想起什么,翻出手机里刚拍的星图照片,放大某个角落——在天枢星的位置,藏着极小的"0317"。
"这是..."
"求婚预演。"宋栩桉耳根通红,筷子尖在米汤里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,"等回去正式..."
桑栖落吻住了他沾着葱花味的唇。
回程选择了飞机,火车环境不是很好,桑栖落身子又弱。桑栖落把机票塞进宋栩桉的护照夹。透明夹层里已经躺着许多票据:文化节的门票,快餐店的工资条,A大实验室的通行证...每张背面都写着"与栖落"。
"下次。"宋栩桉突然说,"去看极光吧。"
他展开左手,疤痕上沾着从民宿墙上刮下的荧光颜料,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。桑栖落把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,胎记与疤痕相贴的瞬间,颜料突然变成了流星般的金粉。
前排小孩惊呼:"妈妈!有星星掉到那个姐姐手上了!"
桑栖落把头靠在宋栩桉肩上。窗外的云朵蓬松如棉,像极了那年他送她的第一把黑伞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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