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幕天阁的残响 (3-3)

寒黎手中的水晶发出刺目的光。我下意识眯起眼，却看见那光芒里浮动着细碎的雪花纹路，像是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画面。

"跟我来。"她转身时掀动一阵风，带着铁锈和雪松混杂的气味。那不是香水味，更像是某种实验室残留的化学物质。

陈思想拦她，却被凌宇拽住手腕："让她去。"

我跟着寒黎穿过漆黑的走廊。她的脚步声很轻，但每一步都踩在地砖特定的位置上——像是在避开什么，又像在追寻某种规律。我们来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，墙上挂着褪色的电路图，角落里的金属架上堆满布满灰尘的硬盘。

"这些是幕天阁最初的数据备份。"她将水晶按在一面墙上。金属表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，水晶碎屑悬浮在空中，拼凑出一串串数字。

我闻到臭氧的味道。这不是自然现象，而是高压电流泄露的征兆。

"林曜没告诉你全部真相。"寒黎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近，"你以为自己是时空错乱源，其实是他们把你当成了保险栓。"

墙上的数字开始跳动。某个瞬间，我认出了其中一组编码——那是我在网吧经常玩的游戏存档序列号。

"他们把你的记忆碎片化了。"寒黎伸手触碰飘浮的水晶，指尖被划开一道口子，血珠却没有落下，而是在半空凝结成暗红色的晶体，"包括我和林曜的记忆，都被切割后藏在这些数据里。"

我后退半步，撞到了身后的金属架。一个硬盘跌落在地，外壳裂开的瞬间，我听到细微的电流声里夹杂着自己的声音："姐姐..."

画面突然闪现：不是王默，而是另一个女孩。她站在校门口等我放学，书包上挂着毛绒小熊。这个记忆如此清晰，却又陌生得让我心痛。

"别碰那些东西！"寒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。她的手冷得不正常，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，"现在还不是时候。"
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凌宇的声音穿透门板："墨璃，出来。"

寒黎快速将水晶塞进我手里："记住，不要相信他们说的任何关于你过去的事。明天凌晨三点，带着这个去城南变电站。"

我低头看掌心的水晶。它正在缓慢融化，在皮肤上留下灼烧般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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