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真相的代价 (4-1)

我盯着掌心里那块正在融化的水晶，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。寒黎的血珠凝成暗红晶体悬浮在空中，像某种诡异的装饰。

"为什么要帮我？"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你不是一直想抹除所有人类吗？"

寒黎没有回答。她转身走向房间另一端，长袍扫过满地灰尘。在她经过的瞬间，我注意到她脖颈处有道极浅的疤痕——和凌宇后颈的伤痕如出一辙。

"你们..."我突然意识到什么，"都经历过时空撕裂？"

寒黎停下脚步。墙上的数字仍在跳动，某个瞬间闪过我和林曜在网吧的画面。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是时空紊乱，只当自己遇到了天才黑客。

"林曜把你当保险栓，曼多拉想消灭你，墨璃，"寒黎的声音像冰面下涌动的暗流，"而我要带你去见真正的时之主。"

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陈思和凌宇显然察觉到了异常。寒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，她的手冷得不像活人。"别碰任何数据终端，"她低声警告，"那些都是林曜设下的陷阱。"

我想挣脱，却感觉她的手指像钢钳一样紧。她靠得很近，我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松木香，混着铁锈味。"相信我，"她看着我的眼睛，"比相信他们更值得。"

就在这时，实验室方向传来一声巨响。寒黎猛地回头，我趁机抽回手。她似乎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
我站在原地，掌心的水晶已经融化大半。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，还有...金王子的气息？

"墨璃！"凌宇冲进房间时，我正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硬盘碎片。金属外壳上留着半枚指纹，泛着奇异的金光。

"别碰那个！"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起来。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，和寒黎的冰冷截然不同。

"你脖子上有道疤，"我盯着他衣领下的皮肤，"和寒黎的一模一样。"

凌宇的表情变了。他松开我的手，后退半步："你怎么知道..."

"寒黎刚才也..."话说到一半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，"等等，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和你一样的伤痕？"

凌宇沉默了片刻："那是时空撕裂留下的印记。每个经历过时间悖论的人都会有。"

我低头看着掌心的水晶。它正在缓慢渗入皮肤，在我的血管里留下淡蓝色的纹路。那种灼烧感越来越强烈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部破茧而出。

"我们得离开这里。"陈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他手里握着一把改装手枪，枪口还在冒烟，"林曜的数据投影不稳定，整个幕天阁都在崩溃边缘。"

但我的双腿像生了根。墙上跳动的数字突然开始重组，拼凑出一段陌生的记忆：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教室里，书包上挂着毛绒小熊。那是我，却又不是我。

"墨璃？"凌宇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，却在最后一刻收回去，"你还好吗？"

我摇摇头，想要说话，却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。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像潮水般涌来：另一个世界里的姐姐王默，和金王子在仙境花园的约定，还有...寒黎站在时间裂缝前的身影。

"我需要出去透透气。"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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