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真相的代价 (4-2)

幕天阁外的空气潮湿而寒冷。我靠着生锈的栏杆，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。凌宇站在我旁边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

"你相信寒黎吗？"他突然问。

我想起刚才那一刻——她冰冷的手指，靠近时的气息，还有那句"相信我"。"我不知道。"我诚实地说。

凌宇轻笑了一声："我也不信。但她确实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。"

夜风卷起他的衣角，露出腰间一道狰狞的伤疤。那是时空紊乱留下的痕迹，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"你疼吗？"我下意识问道。

"习惯了。"他摸了摸那道疤，"倒是你...掌心的水晶是怎么回事？"

我摊开手掌。那块水晶已经完全融入皮肤，在血管里流淌着诡异的蓝光。我突然想起寒黎说的那个地点：城南变电站。

"凌宇，"我转头看他，"如果我说要去个地方，你会阻止我吗？"

他沉默了几秒："如果你觉得必须去，我会陪你去。"

月光下，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。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，那时他浑身是伤躺在医院，却还在对护士开玩笑。而现在，他的眼神里多了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
"为什么？"我问。

"因为..."他顿了顿，声音突然变得很轻，"因为我害怕再次失去你。"

远处传来钟声，惊飞一群乌鸦。我看着它们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中，掌心的灼烧感突然加剧。那些蓝色的纹路开始蔓延，像蛛网般爬上手臂。

"墨璃？"凌宇注意到我的异常。

我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。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，不由自主地朝着停车场走去。那辆黑色轿车还在原地，车门开着。

"等等！"凌宇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腕，"你这是怎么了？"

我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，和体内冰冷的蓝光形成鲜明对比。那些纹路蔓延得更快了，仿佛在抗拒他的触碰。

"我...控制不住..."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。

凌宇突然皱起眉头。他猛地将我拉向自己，另一只手掏出随身匕首。在月光下，我看到他手背浮现出同样的蓝色纹路——和我体内蔓延的痕迹一模一样。

"原来如此..."他喃喃自语，眼神突然变得恍然，"难怪我们会..."
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整片天**然亮起诡异的蓝光。幕天阁的方向传来尖锐的警报声，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器在哀鸣。

"看来不用等到明天了。"凌宇松开我的手，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手臂上蔓延的纹路，"寒黎说得对，你的记忆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。"

我抬头看向幕天阁。无数数据流从破碎的窗户涌出，在夜空中交织成璀璨的极光。那些闪烁的字节里，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——穿着黑色长袍，手中握着发光水晶的墨璃。

"我们走吧。"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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