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真相的代价 (4-3)

凌宇看了我一眼，点了点头。当我们坐进车内时，我注意到他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。不只是因为恐惧，更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期待。

车子启动的瞬间，我握紧了方向盘。体内的蓝光在血管里奔涌，指引着某个未知的方向。我知道，这趟旅程会揭开更多真相，也会让我面对最不愿承认的记忆。

而凌宇就坐在我身边，随时准备陪我坠入深渊。

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，仪表盘的指针疯狂跳动。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掌不断渗出冷汗，体内的蓝光随着心跳频率明灭。凌宇坐在副驾驶座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。

"前面路口左转。"他突然开口。

我猛地打方向盘，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。夜风裹挟着汽油味灌进车窗，凌宇伸手关小了通风口。他的动作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什么。

车子驶入一片废弃工业区。生锈的起重机在月光下投下狰狞阴影，远处变电站的铁门半开着，在风中吱呀作响。我的手臂传来灼烧感，那些蓝色纹路开始剧烈跳动。

"等等。"凌宇按住我准备拉手刹的手，"你感觉到了吗？"

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电流声。不是来自变电站，而是更深处——像是从地底传来。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那些破碎的记忆又开始翻涌：穿着校服的女孩、毛绒小熊、花园里的约定...

"下车吧。"凌宇率先推开车门。

夜风掀起他的衣角，露出腰间闪烁的蓝光。那道伤疤正在和我体内的纹路共振，像两块即将相撞的磁铁。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变电站，脚下的碎玻璃发出清脆响声。

控制室里布满蛛网，仪表盘却诡异地亮着红光。中央位置摆着一台老式终端机，键盘上落满灰尘，屏幕突然亮起时惊飞了栖息的蛾子。

"别碰键盘。"凌宇抓住我的手腕，"看屏幕。"

荧光绿的字迹飞快滚动，拼凑出一行行诡异的文字："欢迎回来，墨璃。"我的瞳孔骤然收缩，终端机背后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。

"林曜的陷阱..."我喃喃道。

话音未落，整面墙突然向两侧滑开。暗红色的光芒从通道深处涌出，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。每张照片里都有我，却又不尽相同——穿校服的、穿长袍的、举着水晶的...

凌宇的手指深深掐进我的手腕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，目光死死盯着某张照片。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喉头顿时发紧：照片里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，我和寒黎。

"原来如此。"凌宇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，"难怪她说..."

通道尽头传来脚步声。我们同时转身，看到陈思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中。他的衬衫下摆沾满泥泞，手里握着的枪管还在发热。

"你们不该来这里。"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冷意。

凌宇突然把我拉到身后。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，和体内冰冷的蓝光形成鲜明对比。我看到他另一只手悄悄摸向靴筒，那里藏着备用匕首。

"墨璃体内的东西正在觉醒。"陈思继续往前走，枪口微微下垂，"你们以为这是林曜的陷阱？太天真了。这从头到尾都是寒黎的计划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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