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命运裂隙的开端 (4-1)

我站在虚无之渊的边缘，脚下是翻腾的黑雾。这是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，连呼吸都像是被抽离了节奏。林曜就站在我身后三步远的位置，他一贯保持着这个距离——既不显得疏离，又不会让人觉得亲近。

"你确定要这么做？"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带着几分讥诮，"用你的存在换取王默的解石化？"

我没有回头。我知道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，那种介于嘲讽和担忧之间的微妙神色。林曜从来都不擅长掩饰情绪，尽管他总以为自己很会装。

"这不是交易，"我说，"是赎罪。"

"赎罪？"他冷笑一声，"你姐姐被石化是因为曼多拉的诅咒，和你有什么关系？"

"因为如果不是我..."我的手指攥紧了衣袖，"如果不是我在虚无之渊觉醒了反物质魔法，曼多拉就不会发现时之主的秘密。如果不是我去求溯渊...王默就不会..."

"够了！"林曜突然打断我。我感觉到他往前迈了一步，但随即又停住了。

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电子信号杂音。我知道他在用现实重构能力扫描这片区域，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漏洞。这个疯子，他明明知道这里连时空法则都不稳定。

"听着，"他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，"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。但相信我，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选择是完美的。就算你消失，TNT男团也会继续消失，因为时空已经紊乱了。"

我终于转过身。林曜的黑色风衣在无形的风中轻轻摆动，他的一只手插在口袋里，另一只手正握着一个闪烁着蓝光的U盘。那是他用来存储自己意识碎片的东西。

"那你为什么还要来？"我问。

"为什么？"他挑了挑眉，"因为我是个蠢货，居然相信你能做出理智的决定。"

我们对视了几秒。在这片混沌的空间里，连目光交汇都显得异常清晰。我能看到他眼底跳动的数据流，那意味着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分析每一个可能性。

"凌宇消失了，"我轻声说，"陈思消失了，连张真源都开始淡出人们的记忆。这就是代价。"

"所以你就想把自己搭进去？"他的声音陡然提高，"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一切？"

我后退了一步。不是因为害怕，而是因为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能量波动。他的现实重构能力失控了片刻，周围的黑暗出现了细小的裂痕，露出底下流转的时间线。

"你根本不懂，"我说，"当我看到王默被石化的时候...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..."

"因为你出生？"林曜突然逼近，"因为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？拜托，这简直是史上最烂的理由。"

他的手指擦过我的脸颊，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停住。那一瞬，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上的静电。

"你知道吗，"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"每次看你做这种愚蠢的自我牺牲决定，我都想把你关进数据牢笼里。至少在那里，你还能活着。"

我愣住了。这不是林曜会说的话。

"但现在，"他往后退去，重新戴上那副冷漠的面具，"我觉得你更应该去问问寒黎。她最近的行为很奇怪，好像在计划什么大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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