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冰封抉择 (4-3)

“我知道。”我直视他的眼睛，“我知道寒黎为什么救我，也知道她为什么要骗我。因为她希望我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。”

金王子突然开口：“你确定要对抗所有世界的力量？”

“如果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呢？”我问。

没有人回答。

我转身走向钟楼的方向。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跟上来。我知道凌宇会跟我一起，陈思也会。至于林曜和金王子……他们可以选择站在哪边。

火光越来越近。

寒黎站在废墟中央，身上全是伤。她看到我时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我熟悉的那种冷笑。

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她说。

“你早就知道我会来。”我说。

“是啊。”她咳了一口血，“但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。”

我走到她身边，伸手握住她的手。那些蓝色纹路开始跳动，像是找到了真正的主人。

“那就让我们一起看看。”我说，“时间的新篇章，由谁来书写。”

寒黎笑了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。

远处传来警报声，像是整个世界都在颤抖。

但我知道，这一次，一切都将不同。

火光把寒黎的脸映得忽明忽暗。她手心的温度像要烧起来，和我掌心贴在一起的地方，蓝色纹路跳动得厉害。

"你疯了。"她突然说，嘴角扬起一点弧度。

"是你教我的。"我回她，手指收得更紧。

林曜他们在巷口停住了。没人敢往前一步。那些曼多拉的人还冻在冰里，像一尊尊扭曲的雕像。空气里全是焦糊味和铁锈味，混着雨水往下灌。

陈思扶着墙站起来，右手还在抽搐。他的呼吸声特别重，在雨声里格外清晰。金王子握剑的手松了又紧，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。

"你真打算就这么干站着？"寒黎忽然抬高声音，"等他们来个瓮中捉鳖？"

凌宇立刻转身挡住巷口。他的肩膀绷得很紧，我能看出他在数呼吸。一、二、三，每次停顿都比前一次长半拍。

寒黎笑了："还是那毛病，紧张的时候就要数数。"

"你闭嘴。"凌宇头也不回。

我还没来得及说话，陈思突然闷哼一声。他的瞳孔蓝得发亮，像是有人往里面灌了液态的光。他抓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，指节咔咔作响。

"撑不住了..."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"权能...在反噬..."

寒黎猛地转过身。她的发丝扫过我脸颊，带着刺骨的凉意。那些冰晶开始顺着钟楼蔓延，速度比刚才快了好几倍。

"来不及了。"她说，"要么现在就选，要么永远没机会。"

我感觉到掌心发烫。那些蓝色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，顺着血管往上爬。不是痛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苏醒。

林曜往前走了一步："墨璃，听我说——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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