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真相浮现 (6-1)

我睁开眼时，第一眼看到的是陈思的脸。他正趴在我身上，右手已经恢复成正常颜色。雨还在下，但落在我们周围时会突然蒸发。

"你终于醒了。"他说。

我撑起身子。发现那个平行世界的凌宇跪在地上，锁链断裂了一半。寒黎靠在冰墙上，脸色苍白但还在呼吸。

"发生了什么？"林曜问。

我看向自己的手。那些纹路消失了，但掌心还残留着热度。

远处传来警笛声，由远及近。

"不知道。"我说，"但我觉得...事情才刚开始。"

话音未落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我看到陈思猛地抬头，他的瞳孔闪过一丝蓝光。

"不对劲。"他说，"权能还没完全稳定。"

寒黎咳嗽了几声，嘴角渗出血迹。她试图站起来，但双腿发软。我走过去扶她，却被她推开。

"别碰我。"她声音沙哑，"你的温度...太烫了。"

我愣了一下。这才发现自己的体温确实高得反常。雨水落在皮肤上会立刻汽化，在衣服上留下一圈圈水渍。

"墨璃，"林曜突然开口，"你感觉怎么样？"

我没回答。因为我看到了更诡异的事——那条裂缝还在，而且越来越大。机械臂从里面不断伸出，又不断被某种力量撕碎。

"溯渊..."我喃喃道。

"他在哪？"寒黎猛地抬头。

我摇摇头。那种熟悉的压迫感消失了，但某种更深的不安正在滋生。我的太阳穴开始跳动，视野里所有东西都蒙上一层蓝光。

"墨璃！"陈思抓住我的肩膀，"集中注意力！你现在很危险！"

"危险？"我笑了，"为什么？因为我终于掌控了自己的力量？"

空气突然凝固。林曜的眼神变了，陈思的手松了又紧。连那个一直沉默的平行世界凌宇也抬起头。

"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？"寒黎的声音带着颤抖，"你把时间法则...吞了。"

我低头看向掌心。那些消失的纹路正在重新浮现，但这次是深蓝色，像是血管里的血液变成了发光的液体。

"所以呢？"我问，"这样不是更好吗？我不用再怕曼多拉，不用再被溯渊控制。我可以...我可以救王默。"

"你以为这就是解脱？"寒黎突然大喊，"你以为吞噬时间就能改变过去？"

她的冰晶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，在地上结出蛛网般的纹路。

"你根本不明白！"她继续说，"每一片雪花都有它的轨迹，每一滴雨水都有它的时间。你强行扭曲这些规则，会毁掉整个世界！"

"那又怎样？"我咬牙，"这个世界早就该毁了！看看周围，看看这些人！姐姐被石化，你们一个接一个消失，就因为这是'正确'的结局？"

我的声音越来越高，掌心的纹路开始发光。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，连寒黎的冰晶都在融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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