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：灯塔与糖霜云 (3-2)

白予程的手停在半空。

“所以他左手使不上劲，才改做不需要揉面的甜点。”祁暮的声音混着电梯的嗡鸣，“就像你现在用左手冲咖啡。”

电梯突然一震，继续上升。白予程看着祁暮的侧脸，突然抓起一把盐撒向他：“所以我们现在是‘伤残人士互助组’？”

祁暮抹掉脸上的盐粒，反手把整箱盐倒进白予程衣领。

陈伯在电梯口看见两个“雪人”扭打着出来，摇头叹气：“现在的年轻人，拜盐神都不带供品……”

3

“盐之花可颂”试验到第七版，后厨成了战场。

“发酵箱温度太高了！”白予程揪着一团黏糊的面团哀嚎。

祁暮从咖啡机那边探头：“你按食谱称重了吗？”

“当然！等等……”白予程抓起糖罐，“这‘糖粉’怎么咸的？！”

祁暮沉默三秒，从架子上取下真正的糖罐：“你用的是我调制的‘海盐焦糖粉’。”

苏晓啃着失败品点评：“其实当咸味饼干挺好吃的。”

傍晚的面包房飘着暖黄的光。白予程趴在桌上，看祁暮把第七版可颂送进烤箱。他的衬衫袖口沾着面粉，后颈被蒸汽熏得微微发红。

“祁暮。”白予程突然说，“如果师父看到我们这样，会笑还是骂？”

祁暮设定好烤箱时间：“会往面团里多加一把盐。”

成品出炉时，酥皮在灯光下泛着金棕色光泽。白予程掰开可颂，内部蜂窝结构像一片片细小的云朵。

“成功了？”他不敢置信。

祁暮尝了一口，点头：“明天可以上架。”

苏晓突然举起手机：“等等！先让我拍个‘星空可颂’宣传照！”

她抓起可颂跑到窗边，以晚霞为背景连拍十几张。照片里，可颂的切面像裹着糖霜的云，飘在紫粉色的天空里。

4

“星空可颂”成了灯塔咖啡馆的爆款。

周末清晨，白予程正在给第20盘可颂刷蛋液，门口风铃突然急促响起。一个穿马甲的中年男人闯进来，举着相机大喊：“谁是主厨？”

祁暮挡在白予程前面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“《环球美食》特约记者！”男人掏出名片，“你们用矿盐做的可颂在INS上火了，总部派我来做专题！”

白予程差点摔了蛋液刷：“《环球美食》？那个发行80个国家的杂志？”

记者已经对着厨房狂拍：“太棒了！这种粗粝又精致的风格！请问你们的创作灵感是？”

祁暮面无表情：“因为有人把盐当糖用。”

专题拍摄持续到日落。记者临走前神秘兮兮地塞给白予程一张邀请函：“下个月的国际甜点创新赛，评委会主席是我老友。”

白予程盯着烫金函件发呆，直到祁暮抽走它：“想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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