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(3-3)

"这位是？"陈阿姨和蔼地看向简瑶。

"我的同学，简瑶。"周沉介绍道，"这是陈阿姨，住在我们隔壁的...邻居。"

"你好啊，小姑娘。"陈阿姨亲切地握住简瑶的手，"周沉这孩子从小就爱看书，以前总和他妈妈一起来图书馆，一待就是一整天。"

简瑶感到周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。陈阿姨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赶紧转移话题："哎呀，我得赶紧还书去了。周沉，替我向你爸爸问好。"

陈阿姨匆匆离开后，空气凝固了几秒。简瑶小心翼翼地看向周沉，他的脸色苍白，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红绳。

"你妈妈..."简瑶轻声开口，又立刻后悔自己的冒昧。

周沉沉默了很久，久到简瑶以为他不会回答。最终，他低声说："她去世五年了。癌症。"

简瑶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沉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——图书馆对他而言不仅是工作场所，更是与母亲记忆相连的地方。

"我很抱歉..."她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轻轻碰了碰周沉的手臂。

周沉摇摇头，把素描本塞进背包："该闭馆了。"

回家的路上，简瑶的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精美的素描和陈阿姨的话。公交车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，她想起周沉画中那座灯塔下的题字——"致M，你是我唯一的灯塔"。M一定是他母亲的名字。
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母亲发来的消息："怎么还没到家？家教老师已经到了。"

简瑶叹了口气，回复道："在路上了。"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，想起周沉孤独的背影，胸口泛起一阵酸楚。

那天晚上，简瑶在日记本上画下了记忆中的蓝鲸素描，旁边写道："有些人像深海，表面平静，内里却有整个宇宙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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