厕所的守护

2013年7月5日 小雨🌧️

今天下雨🌧️了厕所里的臭味混着墙外飘来的桂花香，成了后来很多年的噩梦。他们抢过素描本时，我浑身的血都往头上冲，喉咙里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花，发不出一个字。那些画全是她啊——早读时趴在桌上睡觉的侧脸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；课间在操场跳皮筋时，裙摆飞起来像只白蝴蝶；还有上周吵架，她背对着我哭，肩膀一抽一抽的，我站在原地，恨自己说不出“别哭了”。

本子“扑通”一声掉进粪坑时，我看见温岭从拐角跑过来，眼睛亮得像要喷火。她扒着坑沿就要往下跳，嘴里喊着“我的画”，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什么都顾不上了，扑过去死死拽住她的胳膊。脚下的青苔太滑，我只觉得天旋地转，半个身子栽进了水里。

冰冷的污水漫过胸口时，我反而松了口气——还好，拽住她了。爬上来时，浑身的粪水顺着衣角往下滴，素描本早已泡成了糊。我把她护在身后，对着那群哄笑的男生比划，手指因为愤怒和寒冷抖个不停——“别碰她”，我想让他们看懂，哪怕只有一个人。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，留下我们俩站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门口。她蹲在地上哭，肩膀耸得厉害，我也蹲下去，用还在滴水的手笨拙地拍她的背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，其实是想说“没事了，有我呢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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