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变化 (4-3)

叶行致敬了个标准军礼，挡在曲枝前面："温先生，军训期间禁止外部接触。请谅解。"

当天晚上，叶行致在教官信箱里发现一封匿名信。里面只有一张照片：十六岁的曲枝浑身湿透地被他抱在怀里，旁边用红笔圈出了她手腕上的红绳。照片背面写着："她本该是我的。"

叶行致用镊子夹起那张泛黄的日记页，上面的日期是曲枝大二那年冬天。窗外的雨终于停了，月光透过玻璃，在纸页上投下模糊的蓝影。

"今天，我的人生被分成前后两半。"

"上午还在排练毕业大戏《雷雨》，下午就被带到一栋别墅。那个自称韩峥的男人说，他是我的父亲。"

字迹比平时潦草，有几处笔画甚至戳破了纸张。叶行致轻轻抚过那些凹凸，仿佛能触到曲枝写下这些字时颤抖的手指。

——

2019年12月24日，平安夜。

曲枝裹紧羽绒服，跟着黑衣保镖走进别墅电梯。经纪人只说有位重要投资人想见她，可电梯直达顶层后，映入眼帘的却是铺满玫瑰的餐厅和端着红酒的中年男人。

"像，太像了。"男人西装革履，腕表折射着冷光，"尤其是眼睛，和你母亲一模一样。"

曲枝后退半步，后背抵上电梯门："您是...？"

"韩峥。"男人递来一个天鹅绒盒子，"生日快乐，我的女儿。"

盒子里是枚翡翠胸针，造型是缠绕的枝条。曲枝没接，她的生日在三月——这人连基本信息都搞错了。

"二十年前，你母亲带着你离开了我。"韩峥自顾自倒酒，红酒在杯中晃动如血，"上个月我的手下在电视上看到你，一眼就认出了这对眼睛。"

曲枝突然想起孤儿院张阿姨的话："你妈是镇上最美的姑娘，后来跟了个外地商人..."她嗓子发干："有证据吗？"

韩峥笑了。他拉开书房抽屉，取出一沓泛黄的信纸和照片。最上面那张是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站在槐树下——正是洪水冲垮的那棵。

"你母亲最爱写诗，"韩峥指着信纸上娟秀的字迹，"这首《枝上雪》是为你写的。可惜她后来..."

"怎么死的？"曲枝直接打断。

韩峥的表情有一瞬扭曲："车祸。那些年我在境外做生意，仇家很多。"他忽然抓住曲枝的手腕，"但现在我找到你了，韩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。"

曲枝腕上的红绳被扯得生疼。她注意到书房角落的监控红灯一直亮着，而韩峥看她的眼神，与其说是父亲看女儿，不如像古董商评估一件瓷器。

"我需要时间考虑。"她抽回手。

当晚，曲枝在别墅客房发现了隐藏摄像头。她假装整理头发，用手机拍下了书桌上那份"亲子鉴定报告"的封面——机构名称被手指刻意遮挡，但日期显示检测是在两周前做的。

第二天一早，穿白大褂的医生来抽血。"例行体检。"韩峥解释，却在她要求查看血样标签时转移话题："对了，你认识一个叫叶行致的警察吗？"

曲枝的指尖掐进掌心。她想起昨晚偷拍的鉴定报告上，最后一页似乎有叶行致的档案照片。

一程年华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