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于是 (3-2)

枪声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。温季衍的子弹擦过叶行致耳际，而叶行致击碎了走廊消防喷淋头。高压水雾瞬间充满空间，他趁机撞进隔壁客房。

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。是陈明发来的紧急消息："查到了！曲枝最后一次演唱会的设备清单里混入了三台信号干扰器，型号与韩氏仓库失窃的完全一致。"

紧接着又一条："她的医疗记录被修改过，原始数据显示慢性铊中毒！"

水雾中，温季衍的脚步声忽远忽近："你知道吗？她临死前还在给你发信号。演唱会的灯光设计，那些该死的闪烁..."

叶行致突然想起曲枝最后那场演唱会的视频。当时她坚持亲自参与灯光设计，某些片段的光束确实闪烁得不太自然。

"...可惜父亲没看出来，还夸她有商业头脑。"温季衍的声音越来越近，"我只好把毒量加倍..."

愤怒如岩浆喷涌。叶行致猛地踹翻衣橱，在温季衍开枪的瞬间滚向对面。两颗子弹在空中交错，温季衍闷哼一声，金丝眼镜啪嗒落地。

叶行致肩膀火辣辣地疼，但温季衍伤得更重——子弹贯穿了他的右腹。鲜血在白色衬衫上晕开，他却神经质地笑了起来。

"你赢不了的。"温季衍靠在墙边喘气，"韩氏今晚就会转移所有..."他突然瞪大眼睛，"你拿了SD卡？"
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温季衍咒骂着冲向楼梯，却在拐角处踩到血迹滑倒，整个人从二楼栏杆翻了下去。叶行致追下去时，只看到洞开的厨房窗户和一路滴到后院的血迹。

——

回到警局，叶行致将SD卡插入读取器。里面只有一个加密视频文件，密码提示是"最重要的日子"。

他输入20140712——洪灾那天。

视频晃动着亮起来。画面中是曲枝的化妆间，她正对着镜子调整耳麦，翡翠胸针别在领口。日期显示是去年12月25日，圣诞节演唱会后台。

"找到了吗？"曲枝突然问镜头外的人。

林昕的声音："就在道具箱最下层，标记着'音响配件'，实际是..."画面一阵晃动，然后对准一个打开的纸箱——里面整齐码放着透明密封袋，每个都装着白色粉末。

"果然用我的巡演运毒。"曲枝声音冰冷，"拍清楚编号，阿致说这能追查批次..."

突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视频戛然而止，下一个片段已经是演唱会结束后。曲枝脸色惨白地坐在化妆台前，手里捏着张化验单。

"林姐，我血液里的重金属超标二十倍。"她声音发抖，"这半年只有阿衍给的'安神茶'..."

画面外林昕倒抽冷气："温季衍想毒死你？"

曲枝却突然看向门口。视频最后几秒，镜子里映出温季衍修长的身影，他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。

"妹妹，该喝药了。"

视频结束。叶行致双手握拳到指节发白。他翻开从林昕家带回的日程本，在最早的几页发现了曲枝的字迹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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