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于是 (3-3)

"今天父亲让我参与集团'娱乐产业'，但仓库里的根本不是音响设备。阿致在查的毒品案可能与此有关...我该告诉他我的身世吗？"

翻过一页，日期是确诊肺癌那天：

"医生说毒素积累至少两年，正好是从阿衍开始送'安神茶'的时间。父亲知道吗？还是说...这本就是他的意思？"

最新的一页被撕掉了，但下一页留着印痕。叶行致用铅笔轻轻涂抹，渐渐显出曲枝最后写下的字：

"如果明晚演唱会灯光信号成功，阿致就能拿到仓库坐标。就算我...也值得。"

窗外，东方已经泛白。叶行致打开曲枝最后演唱会的视频。当《致我的英雄》前奏响起时，他放慢倍速逐帧检查——主舞台左侧的聚光灯有规律地闪烁，每隔五秒重复一次。

那是摩斯密码中的"SOS"，接着是一串数字：北纬31.235，东经121.486。

韩氏集团7号仓库的精确坐标。

坐标定位在浦东新区一个废弃物流园。叶行致站在指挥车前，凌晨的寒风吹得战术地图哗啦作响。耳机里传来各小组准备就绪的确认声，他抬手看表——5:27，距离日出还有半小时。

"记住，7号仓库可能有武装守卫。"叶行致调整着防弹背心，"优先确保毒品不被转移，遇到温季衍..."他顿了顿，"我要活的。"

陈明递来平板电脑："卫星热成像显示仓库东南角有密集热源，疑似人员聚集。但奇怪的是..."他划到另一张图，"这个区域温度异常低。"

叶行致放大图像。低温区正好对应仓库的中央储物区，形状规整得不像自然形成。他想起视频里那些伪装成音响设备的毒品，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。

"通知特警队，准备防爆装备。"他声音紧绷，"可能是冷藏库。"

行动开始得悄无声息。破门组同时炸开三个入口，催泪弹的烟雾瞬间充满空间。叶行致带队从正门突入，强光手电照出一排排贴着"舞台设备"标签的纸箱。

"A区安全！"

"B区发现武装分子，已制服！"

叶行致直奔中央区域。随着深入，呵出的白气越来越明显——这里温度至少比外面低十度。转过最后一个货架，眼前出现一个大型冷藏集装箱，门上贴着生物危害标志。

"老天..."跟在后面的陈明倒吸冷气。

叶行致用枪托砸开锁扣。冷雾涌出的瞬间，他看到了这辈子最毛骨悚然的景象——

集装箱内壁贴满照片，全是曲枝。十六岁在洪水中被救起的新闻截图，大学军训时的偷拍照，演唱会的舞台照...每张照片都被透明密封袋包裹，袋角标注着日期和地点。更可怕的是，照片表面都有针孔大小的洞，旁边残留着白色粉末。

"是铊化合物。"法医戴着防毒面具检测，"通过针管注入照片密封袋，缓慢挥发...长期接触会导致..."

叶行致没听完就冲向角落的一个保险柜。那是整间冷藏室里唯一温度正常的物体，密码盘上结着薄霜。他输入曲枝的生日——错误；又试了军训初遇的日期——依然错误。

第三次，他输入20140712。

保险柜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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