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州的雨下的很大,像是几重轻纱。
四周渐渐泛起水雾。
春山。
梁温琢撑着伞,慢慢往山上走去。
他的衣服边角溅上雨水,颜色比周围深了不少。
他不在意这个,只是慢慢往上走。
不一会儿,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,梁温琢正在歇着,喝了口水,打算等雨小了再去。
只是……
“小王八羔子,我死了以后,你每年我生辰忌日都来,必须晌午,来陪我吃饭,否则我以后都不理你了。”
“要赶不上了。”梁温琢自言自语,“哥哥,你让雨停停,我先去找你好不好啊。”
似乎是听到的他的话,雨慢慢小了,一炷香后,雨就停了。
梁温琢再次上路。
雨后的天格外的蓝,连叶子都更干净了。
俗话说得好,春雨贵如油。
这场春雨,可是让庄稼们喝足了水,只待着时机一到就使劲长。
春山山顶,梁温琢喘了口气,慢慢往竹屋走去。
屋前是那颗桃花树,刚冒了绿叶,跟绿色的星星一样挂在树上。
“哥哥,我来了。”
梁温琢推开屋门,屋里空无一人,只有个灵位。
“家妻连向泽之位”
梁温琢抿了抿唇,放下篮子,取出酒瓶。
“哥哥,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白,去年的陈酒,今年肯定给你酿新的。”
梁温琢拿了两个杯子,斟满两杯酒,又开始说话。
“哥哥,你走了几年了,”梁温琢笑着开口,“我记得是五年。”
“哥哥,旗哥和玄一住进了景澜轩,墨墨和他的属下们去了初锦园。哦,墨墨很少吃人肉了,比较喜欢牲畜,玄一养的两只鸡被墨墨吃了,至今他还以为是黄鼠狼的问题。”
梁温琢顿了一下,而后喝了一口酒,眼尾晕了一层浅红。
“哥哥,我好想你啊。”
他趴在桌子上,嘟嘟囔囔着什么。
梁温琢喝酒向来一杯倒,不多不少一整杯。
因为这个连向泽嘲笑了他很久。
屋外,雨又下了起来。
像一场经年未醒的梦。
再睁眼,天已经完全黑了,烛火是点着的。
梁温琢扭头,是读着书的江天墨。
江天墨长得温和漂亮,一双勾人的桃花眼,左眼尾有一颗小痣。
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两个时辰,”江天墨一袭青衫,腰间的羊脂玉佩被烛火映照的反光,晃了梁温琢的眼,“哥哥找你有事,府上没人,就来了这里找你。”
江天墨笑得很漂亮,但梁温琢知道他的德行,无语:“听说玄一找你了?”
江天墨一脸无辜:“不就是吃了他两只鸡吗?好小气啊。”
梁温琢不爱与人争辩,就闭了嘴,直起身子:“什么事?”
“下个月皇帝寿辰,你去不去?”
“看心情。”
“随你便。哎呀,走吧,该下山了。”
梁温琢垂着眼,跟着江天墨回了府邸,收拾好后上了床休息。
他又做了梦。
梦里,宁州落了雨,街上没人。
不,还有个人,一袭青衣,墨发如瀑,一手撑着竹骨伞,一手拎着一坛酒,慢慢悠悠的往宅子里走。
“哎呦我的祖宗啊,”一个老妇人在门口说着,皱着眉,脸上全是不安和紧张,“您又去哪了?老爷睁眼没找到你闹脾气不吃药,可让人急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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