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窗边,指尖还残留着日记本纸张的触感。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,在地上画出一道道细长的光痕。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,混着早高峰的嘈杂。这座城市从不等人,只有我还在原地打转。
手机又震动起来。我低头一看,助理发来新消息:"徐总,投资人已经到了会议室,罗总也来了。"
我愣了一下。罗总?罗奕的父亲?
他们怎么会一起来?而且选在这个时候?
我下意识摸了摸掌心的旧伤疤。五年过去了,那道印子依然清晰。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罗奕时留下的——那天他摔了画板,我冲过去想捡,却被边缘划破手掌。
我把外套拿起来,却发现袖口沾着咖啡渍。刚才碰倒杯子的时候蹭上的。
算了,反正他们也不是来看我穿什么的。
我快步走向电梯间,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。路过镜面墙时,我瞥见自己的倒影:黑色套装、一丝不苟的盘发、冷淡的妆容。看起来完美无瑕,像个合格的CEO。
但我知道,这只是个壳。
会议室在18层。电梯门打开时,我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"徐小姐还没到?"
是罗奕的父亲。他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,带着那种令人窒息的威严。
我深吸一口气,推开门。
会议桌两侧坐着五六个投资人,正中间是罗父。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,手里握着文件夹,目光锐利地扫过来。
"徐小姐。"他点头,语气平淡。
我轻轻关上门,走过去坐下:"抱歉,路上耽搁了。"
"是吗?"他挑眉,"听说你最近经常迟到?"
我垂下眼帘:"公司事务繁忙。"
"那你有时间建一座私人纪念馆,没时间处理正事?"
我心里一紧。他知道"奕夏"的事?
"那不是纪念馆。"我抬起头,"那是我们当初说好的项目。"
"当初?"他冷笑一声,"我儿子当初想建的是个能让人感受到温度的地方,不是这个冷冰冰的玻璃盒子。"
我手指收紧。他怎么知道我日记本里的内容?
"您看过他的日记了?"
"不,"他把文件夹推过来,"但我看过这个。"
我翻开第一页,瞳孔猛地收缩。
那是张设计图。铅笔手绘,线条柔和,建筑轮廓温暖而生动。三层小楼,外墙爬满藤蔓,屋顶开满天窗。
和我刚刚在日记本里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"这是……"
"这是我儿子十八岁那年画的。"罗父声音低沉,"那时候他还住在家里,常常躲在阁楼画东西。有一天我偶然发现这幅图,问他想做什么。他说要建一个不一样的画廊,能让艺术呼吸的地方。"
我盯着图纸,喉咙发紧。
"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?"他继续说,"他后来放弃了自己的想法,因为他觉得你会喜欢现在的样子。"
我猛地抬头。
"他说你习惯黑白配色,喜欢极简风格,觉得那种现代感才配得上你的品味。所以他改了设计方案,删掉了所有他认为'不专业'的元素。"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
"可他不知道的是,"罗父顿了顿,"你其实最喜欢他最初的版本。"
我忽然想起大学时那个雨天。罗奕举着伞,站在图书馆门口等我。他刚从画室出来,身上带着松节油的味道。
"夏夏,"他笑着递过伞,"你看这个。"
我接过,发现是张草图。画的是座建筑,暖色调,像阳光洒在麦田上。
"这是我以后要建的画廊。"他说,"我想让你第一个看。"
我仔细看着图纸:"为什么没有玻璃幕墙?没有现代感的设计?"
"因为艺术需要温度,"他眨眨眼,"就像你虽然穿白大褂,但总会戴条彩色围巾。"
我笑了:"你怎么知道我戴围巾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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