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。
这是官焉苏醒后的第一个感受。作为创世主,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感受疼痛是什么时候了。这种陌生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,如同无数细小的针扎在皮肤上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处。
她尝试调动体内的创世之力,却只引来更剧烈的疼痛。神力几乎枯竭,连最基本的治愈法术都无法施展。
"醒了?"
一个清冷的男声从身侧传来。官焉艰难地转头,看到竹屋窗边立着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。那人脸上戴着一张素白面具,只在眼睛处开了两条细缝,露出幽深如古井般的双眸。阳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光晕。
"你是谁?"官焉下意识警惕起来,想要起身却因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。
"别动。"面具男子几步走到床前,他的动作轻盈得如同没有重量,"你的伤很重,再乱动会加重伤势。"
距离拉近后,官焉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,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。不知为何,这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。
"是你救了我?"她轻声问道。
面具男子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转身从木桌上端来一碗药汤。黑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息,表面还漂浮着几片未滤净的药渣。
"喝了它。"他将药碗递到官焉面前,"能缓解疼痛,帮助恢复。"
官焉盯着那碗可疑的药汤,创世主的骄傲让她犹豫。她从不接受陌生人的馈赠,更何况是入口的东西。
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,面具男子淡淡道:"如果我想害你,在你昏迷时有的是机会。"
他说得有理。官焉接过药碗,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对方的手,一丝奇异的温暖从接触点传来,让她心头微颤。她将药汤一饮而尽,苦涩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。
"这是哪里?"她将空碗放在床边,环顾四周。竹屋简陋却整洁,墙上挂着几束晾干的草药,屋角摆放着简单的炊具。
"青冥山脚下的竹林。"面具男子接过碗,"你已经昏迷三天了。"
"三天?!"官焉猛地坐起,随即因剧痛弯下腰,"兽神...天界怎么样了?"
面具男子的眼神微微一变:"天界已经沦陷大半。兽神正在三界搜寻你的踪迹。"
"我必须阻止他..."官焉咬牙试图下床,却被面具男子轻轻按回床上。那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肩上,却蕴含着不容反抗的力量。
"以你现在的状态,连只小妖都对付不了,更别说兽神了。"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责备,"创世主也会做以卵击石的蠢事吗?"
官焉瞳孔微缩:"你知道我的身份?"
面具男子收回手,转身走向窗边:"你的创世之力虽然微弱,但那种气息对于某些存在来说,就像黑夜中的明灯一样显眼。"
"那你又是谁?为何要救我?"官焉追问。
"一个路过的散修罢了。"面具男子背对着她,"至于为什么救你...就当是我多管闲事吧。"
官焉盯着他的背影,总觉得这人在隐瞒什么。她尝试用仅存的神力感知对方,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,根本无法探查面具男子的深浅。
这绝非普通散修能做到的。
"你叫什么名字?"她换了个问题。
面具男子沉默片刻,才答道:"玄。"
"单名一个玄字?"
"名字不过是个代号,知道一个字已经足够。"他的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继续追问的坚决。
官焉隐约觉得这人在刻意保持距离,但眼下她确实需要帮助,不便多问。她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,发现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换成了普通的麻布衣裙,伤口处敷着散发着清香的草药。
"我的衣服..."
"沾满血迹,已经不能穿了。"玄头也不回地说,"放心,是山下村庄的妇人帮你换的。"
官焉莫名松了口气,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好笑。身为创世主,她何时在意过这些凡俗小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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