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原上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温芙依的脸颊。她拖着沉重的步伐,每一步都让积雪没过小腿。背后的狙击枪成了累赘,枪管不时撞到她的后脑勺,带来一阵钝痛。
"这不可能...不可能..."温芙依喃喃自语,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又消散。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,疼痛感真实得可怕。这不是梦,也不是游戏——她真的被困在了这个该死的冰天雪地里。
右脚的靴子进了雪,湿冷的袜子黏在皮肤上。温芙依停下来,靠在一块覆满冰霜的岩石旁喘息。她的额头滚烫,视线开始模糊。远处雪地的反光中,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。
"妈妈?"温芙依眨了眨眼。那身影有着母亲柔和的轮廓和白金版色长发,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驼色大衣。
身影没有回答,只是伸出手,就像以前温芙依发烧时,母亲用冰凉的手掌贴在她额头上那样。
"妈妈,我好难受..."温芙依向前踉跄了一步,却扑了个空。那个身影消散在风雪中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是幻觉。温芙依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。母亲已经死了三年了,而父亲甚至不允许她在庄园里保留母亲的照片。
"你需要帮助吗?"
一个清脆的童声从身后传来。温芙依猛地转身,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几步之外。他约莫9岁,黑色的短发上落满雪花,眼睛是罕见的淡灰色,像极了这片灰尘的颜色。男孩穿着一件明显过大的毛皮外套,几乎拖到雪地上,手里拎着一个装满了某种红色浆果的篮子。
"你是谁?"温芙依下意识去摸背后的枪,却因为头晕而差点摔倒。
男孩没有回答,而是快步走近,踮起脚试图摸她的额头。"你发烧了。"他断言道,声音里带着超出年龄的笃定,"我家离这不远,你得跟我走。"
温芙依拍开他的手。"我不需要你的帮助。"她强撑着站直身体,尽管双腿抖得像风中的树叶,"告诉我这是哪里,怎么离开就行了。"
男孩歪着头看她,紫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。"这是北境边缘啊。至于离开..."
温芙依正想追问,一阵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。她捂住头,眼前一黑,膝盖重重砸在雪地上。
"你病得很重。"男孩的声音忽远忽近,"我伯父说高烧会烧坏脑子。"
温芙依想笑,却咳出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。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只能看到男孩紫色眼睛里闪烁的担忧。
"好吧..."温芙依终于妥协,声音细如蚊蚋,"带路吧。"
男孩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,把浆果篮子挎在胳膊上,另一只手搀扶她起来。小小的身体力气却大得惊人,将她一把拉起。
"我叫雪默·德里斯。"男孩边走边说,"你叫什么?"
"温芙依...温芙依·卡莱茵特。"她虚弱地回答,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飘远。
"温芙依..."雪默重复了一遍,像是在品尝这个名字的味道像小孩子一样,"我可以叫你温芙姐姐吗?我一直想要个姐姐。"
温芙依想拒绝,却发现自己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。雪默身上有松木和蜂蜜的味道,莫名让她想起母亲还在世时,圣诞节壁炉前烤姜饼人的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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