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：雪原与星火 (4-2)

"混血儿是唯一的希望。"林雪梅继续道，"外星基因与地球基因结合后，共振变得可控。但需要成对培养——一个能量输出者，一个吸收者。"

云昭的胃部抽搐起来。他看向祁煜，发现男人脸色惨白如雪。"所以我们..."

"317号是吸收者原型。"林雪梅的影像指向云昭，"K-1998是输出者。"她又指向祁煜，"你们是唯一成功的配对。"

舱壁突然震动起来。监控屏显示那辆黑色越野车已经停在飞船外，五个红纹克隆体正持武器逼近。他们的皮肤在雪地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橘红色光晕。

"时间不多了。"林雪梅的影像变得不稳定，"祁维明不知道真相，他以为你们只是普通实验品。听着，当共振超过90%时，输出者会不可逆地觉醒毁灭模式，就像我们的母星那样。唯一的解法是..."

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解释。舱门被某种能量武器击中，金属扭曲的尖啸声刺痛耳膜。祁煜扑向控制台，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。防御系统启动的嗡鸣声中，他拽着云昭冲向飞船深处。

"这里有逃生舱！"祁煜踢开走廊尽头的舱门，"足够飞到邻国！"

云昭没动。他的视线落在舱内墙上的照片：林雪梅抱着两个婴儿站在飞船前，背后是祁宅的音乐室。照片日期显示是1998年3月17日——正是祁母"自杀"的前一天。

"我们不是被分开的。"云昭突然明白过来，"我们是同一天被送到地球的。"

又一波爆炸撼动飞船。祁煜的蓝光纹路在皮肤下剧烈闪动，像是即将爆发的闪电。"没时间了！"他抓住云昭手腕，"那些红纹会污染你的记忆！"

云昭甩开他的手，冲向控制台。林雪梅的影像已经消失，但她的最后半句话还悬浮在空中：【唯一解法是彻底融合】。金属箱的裂缝此刻完全崩开，露出里面的装置——不是文件，而是一个双人头盔，两侧分别标着"K-1998"和"317"。

"这才是317号协议。"云昭抱起头盔，"不是什么实验记录，是..."

"灵魂融合器。"祁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，"我知道。"

飞船外传来金属撕裂声。红纹克隆体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。祁煜站在原地没动，蓝光从他眼角溢出，在脸颊上形成发光的泪痕。

"在实验室我就想起来了。"他轻声说，"每次月圆之夜，我都会梦见猎户座爆炸的场景。那种快感...像是整个宇宙在为我燃烧。"

云昭的呼吸凝滞。这才是真正的危险——不是祁维明，不是克隆体，而是祁煜体内沉睡的毁灭本能。那些蓝光纹路不是装饰，是定时炸弹的引线。

"融合意味着什么？"云昭连接着头盔的管线。

"你的记忆，我的能力。"祁煜终于抬头，"你会成为吸收者，永远背负阻止我暴走的责任。而我会...忘记猎户座的一切。"

舱壁被激光切开。第一个红纹克隆体钻进来，橘红纹路在皮肤下如岩浆般流动。祁煜头也不回地挥手，蓝光如鞭子般抽去，将克隆体拦腰切断。但更多的敌人正在涌入。

"决定吧。"祁煜的蓝光开始不稳定，"让我忘记，或者一起毁灭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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