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黑板上的褪色符号 (3-2)

“气象？”

“三十年前，”他的笔尖在纸上点了点，留下个小黑点，“学校后面的老槐树被雷劈过三次，每次都在同一天。有人用这个符号记在实验室的日志里。”

林溪愣住了：“三十年前的事？和三年前的火灾有关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江翊合上物理卷子，台灯的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，投下片阴影，“但这个符号不该出现在黑板上。它属于……地下实验室。”

“我们学校还有地下实验室？”林溪的声音拔高了半度，被值班老师投来警告的目光，赶紧捂住嘴，“在哪儿？仓库下面？”

江翊没回答，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，放在林溪的练习册上。是柠檬味的，和昨天那颗一样。“含着。”他说，“凉的能压下去。”

林溪剥开糖纸塞进嘴里，果然觉得太阳穴的胀痛缓解了些。她看着江翊重新戴上耳机，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很平静，可捏着笔的手指却一直没动——他在紧张。

晚自习下课铃响时，林溪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。垃圾桶里的纸团不知什么时候滚了出来，就躺在江翊的椅子底下，展开的褶皱里，那个符号重新显现出来，只是这次，圆圈里的折线变成了数字：“7”。

“7？”她弯腰去捡，手指刚碰到纸团，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回来。江翊的手心烫得惊人，抓得她手腕生疼。

“都说了别碰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，“这个符号会引旧东西出来。”

“什么旧东西？”林溪挣开他的手，看见自己的手腕上留下道浅红的印子，和他手心的颜色很像，“三年前的？还是……三十年前的？”

江翊没说话，抓起纸团扔进垃圾桶深处，又往里面塞了几张废纸，像在掩埋什么证据。“快走。”他背起书包往门口走，步伐比平时快，“晚了会锁门。”

林溪跟在他身后，走出教室时回头看了眼黑板。江翊画的那道横线还在，只是边缘的白霜变成了青灰色，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渗出来。

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，忽明忽暗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经过楼梯口时，林溪突然停下脚步——墙上的消防栓箱在晃，不是风刮的，是从里面传来的震动，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。

“里面有声音。”她拽住江翊的校服袖子，“你听。”

江翊侧耳听了几秒，脸色沉了下去：“是那个符号引来的。”他抬手去摸消防栓的锁，指尖刚碰到金属锁扣，就“嘶”地抽回手，手心的红痕瞬间加深了，“锁被能量黏住了。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林溪听见里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撞破铁皮出来，“找值班老师？”

“不行。”江翊从口袋里摸出支笔——就是上次掉在地上那支，笔帽上掉漆的地方泛着银光，“退后点。”

他握着笔，用掉漆的那头对准锁孔，轻轻敲了三下。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锁开了。消防栓箱的门弹开的瞬间，林溪闻到股铁锈混着烧焦的味道，和上次在废弃教室闻到的一样。

里面没有水带，只有团青灰色的雾，雾里裹着个模糊的影子，轮廓像个穿实验服的人，手里举着个烧杯，杯口冒着和符号一样的青灰色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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