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黑板上的褪色符号 (3-3)

“是……实验室的人？”林溪的心跳到了嗓子眼，“三十年前的？”

江翊挡在她身前，握着笔的手在发抖，不是害怕，是用力过度。“别说话。”他的声音很沉，“它认生。”

那团雾状的影子转了过来，没有脸，只有团更浓的灰雾。它举起烧杯，里面的光突然变亮，映出烧杯壁上的刻字——不是刻度，是个名字：江澈。

林溪的目光猛地落在江翊身上。江澈？和江翊只差一个字。

就在这时，影子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，烧杯里的光“噗”地灭了，整团雾像被戳破的气球，慢慢消散在空气里，只留下片潮湿的水渍，形状和黑板上的符号一模一样。

“江澈是谁？”林溪盯着那片水渍，“和你有关系？”

江翊背对着她，肩膀绷得很紧。过了很久，他才转过身，浅棕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：“别问。”

“为什么不能问？”林溪往前走了一步，几乎贴着他的校服，“符号、实验室、江澈……还有你的手，你的耳机，这些都和三年前的事有关，对不对？”

声控灯突然灭了，走廊陷入一片漆黑。林溪感觉到江翊往旁边退了一步，拉开了距离，耳机线在黑暗中闪了下银光。

“林溪，”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，“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。”

“可我已经卷进来了。”林溪的声音有点发颤，不是害怕，是生气，“从页码变成307开始，从课桌自己移动开始，我就已经在里面了！你以为不说我就安全了？”

黑暗里传来江翊的叹气声，很轻，像羽毛落在地上。“那个符号，”他终于松了口，“是能量稳定符，三十年前的实验室用来标记危险试剂的。三年前的火灾，就是这个符号对应的试剂爆炸引起的。”

林溪的呼吸顿住了。“那江澈……”

“是我哥。”江翊的声音低了下去，“他是三年前实验室的学生。”

声控灯突然亮了，刺眼的光打在两人脸上。林溪看见江翊的眼眶有点红，不是哭了，是用力憋着什么情绪。他的手心还在发红，那道掉漆的笔躺在脚边，笔帽滚到了消防栓箱底下。

“所以你能触摸异常，是因为……”

“因为我哥的能量留在我身上。”江翊捡起笔，塞进笔袋，“别再问了。”他转身往楼下走，这次林溪没有追，只是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。

消防栓箱里的水渍还在，符号形状的印记慢慢变淡，最后只留下片潮湿的痕迹，像谁哭过的泪痕。林溪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，已经化完了，指尖却沾着点若有若无的热度，和江翊手心的温度很像。

她低头看了眼手表，指针指向九点十七分。距离三年前火灾发生的时间，还有三个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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