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阿尔卑斯第七研究站 (5-1)

阿尔卑斯山脉的暴风雪已经肆虐了整整三天。

苏晚卿蜷缩在一处背风的岩石凹陷里，雪花像白色的针，扎在她几乎冻僵的脸上。防寒服的兜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里面的温度计显示着零下27度。三天前从卡车上跳下来后，她就一直在这片白茫茫的死亡地带挣扎。

胃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感，是那个U盘。厉北渊塞进她嘴里的那个，带着他血腥味的银色U盘。这三天来，它就像个沉默的伙伴，时不时用这点温热提醒她还活着，还有必须完成的事。

她咬咬牙，吐出嘴里几乎冻住的口香糖——这是保持口腔湿度的小技巧，也是以前执行任务时学会的。透过风雪弥漫的白色幕布，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，像一头巨大的钢铁野兽趴在雪山的怀抱里。

第七研究站，终于找到了。

苏晚卿深吸一口气，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过喉咙。她检查了一下装备：一把从陈博士手下缴获的微型消音手枪，六个弹匣；手腕上那个改装过的智能手表，屏幕已经在低温下变得有些迟钝；靴筒里藏着一把高频振动匕首；还有最重要的，藏在衣领内侧的卫星电话——那是她和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唯一的联系。

她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张模糊的照片。那是她趁乱从陈博士实验室里拷贝出来的，照片上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，其中一个是年轻时的陈博士，另一个...另一个的侧脸轮廓，让她心跳加速。

苏晚卿甩了甩头，把杂念赶出脑海。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她调整了一下呼吸，像一只白色的雪豹，悄无声息地滑下斜坡，朝着那个黑色轮廓潜行而去。

研究站的入口比想象中更难找。厚厚的冰层覆盖了原本的大门，只留下一个狭小的通风管道露出冰面。苏晚卿趴在雪地里，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管道口的金属格栅。格栅上没有锁，却有一层薄薄的冰霜——这说明最近有人活动过。

她的心跳骤然加速。难道有人比她先来？是国际刑警？还是那个神秘的"星尘计划"的残余势力？

胃部的U盘又开始发热，这次比之前更强烈。苏晚卿按住肚子，眉头紧锁。这到底是什么信号？

就在这时，风雪声中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。是直升机！而且不止一架。苏晚卿脸色一变，不再犹豫，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，按下按钮。盒子顶端伸出一根微型激光发射器，对准通风管道格栅上的电子锁。

"咔嚓"一声轻响，锁开了。苏晚卿迅速收起设备，拉开格栅，像一条泥鳅般滑了进去。管道里漆黑一片，充满了铁锈和灰尘的味道。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微型手电筒，咬在嘴里，手脚并用往前爬行。

爬了大约十几米，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微光。苏晚卿放慢速度，小心翼翼地靠近。光线来自一个通风口，下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。走廊两侧摆满了巨大的透明冰柜，透过结着白霜的玻璃，可以看到里面漂浮着各种人体器官，标签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编号和参数。

最让她心惊的是，这些标签上几乎都打着一个相同的标记——星尘计划。

苏晚卿的呼吸一滞。她看着那些在淡蓝色液体中缓缓飘动的器官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这些...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？厉北渊说的"实验体"，难道就是指这些？

胃部的U盘突然变得滚烫，苏晚卿疼得闷哼一声，差点从通风口掉下去。她咬紧牙关，额头上渗出冷汗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就在这时，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。苏晚卿立刻关掉手电筒，屏住呼吸。两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推着一辆推车走过，推车上盖着白布，轮廓看起来像是...一个人。

"0734号样本的情感波动还是太大，"其中一个人说道，声音经过面罩过滤，显得有些沉闷，"博士说如果再不稳定，就准备启动备用方案。"

"备用方案？你是说..."另一个人的声音压低了，"把他和001号合并？"

"嘘！小声点！这是最高机密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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