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袖箭在白曜指尖翻转、跳跃,时而隐入掌心,时而露出一点寒芒凛冽的箭尖。冰冷的金属与他温软的指尖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。
阳光偶尔照在箭尖上,折射出一道刺眼、迅疾、充满威胁意味的寒光,如同毒蛇吐信,瞬间刺痛了大祭司的眼睛!
大祭司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!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!
这袖箭这绝不是孩童的玩具!那冰冷的光泽,那内敛的杀机他猛地想起了礼仪厅里自己狼狈摔进玫瑰丛的剧痛!想起了备用权杖顶端崩飞的绿松石!一股强烈的、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!
祭司:小殿下!您手里拿的是……
大祭司的声音因惊疑而变调,下意识地就想上前质问。
就在这时,一个捧着厚厚一沓整理好的羊皮纸的书记官,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、充满惊恐的抽气声!
书记官:大……大祭司阁下!您……您看这个!
年轻书记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脸色煞白,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。
他双手颤抖着,将捧在最上面的、昨夜被苏砚揉皱又摊开、被墨渍浸透、又被白曜在月光下刻下密文的那张废稿,递到了大祭司面前。
大祭司强压下对白曜手中袖箭的惊惧,不耐烦地低头看去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依旧是苏砚那不堪入目、如同鬼画符般的“威仪”墨迹和污糟的墨团。
然而,在这片混乱的墨污边缘,在那相对“干净”的空白处——
几行极其刺眼、与他手中那本烫金《宫廷礼仪守则》扉页上工整华丽的官方字体截然不同的、充满了粗粝力量和狂放不羁气息的、仿佛用刀斧劈砍出来的手写体书名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进了他的瞳孔!
那书名嚣张地占据着原本该是章节标题的位置,墨色浓重,力透纸背,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、令人窒息的叛逆与杀伐之气:《反杀指南》
大祭司那张被玫瑰刺扎得红肿未消的脸,此刻因暴怒和惊骇扭曲得如同被揉皱的羊皮纸。
他死死盯着书记官颤抖手中那张染满墨污的废稿,目光像是要烧穿纸上那四个狂放不羁、力透纸背的大字——《反杀指南》。
油亮的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混合着药膏的气味,在死寂的寝殿里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。
祭司:反……反杀?!
大祭司的破锣嗓子陡然拔高,尖利得能刺穿耳膜,他猛地扭头,枯枝般的手指带着风声直戳窗边矮榻上那个小小的、平静的身影。
祭司:皇后!你教的好王子!这是要弑君篡位吗?!这大逆不道的……
苏砚:闭嘴!
苏砚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,瞬间压过了大祭司的尖叫。
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猛地从书桌后弹起,沉重的高背椅被带得向后“哐当”一声撞在墙上!
赤着的脚狠狠踩在冰冷的地板,沾着墨渍的素白里衣下摆被他暴躁地一把撩开,露出线条紧绷的小腿。
他几步就跨到大祭司面前,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,死死钉在对方那张因惊怒而变形的脸上,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呼出的带着药味和恐惧的浊气。
苏砚:老东西!眼睛被玫瑰刺扎瞎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?!
苏砚的声音嘶哑低沉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。
苏砚:一张废纸!几个鬼画符!你他妈就敢给本宫的儿子扣上弑君的帽子?!谁给你的狗胆?!嗯?!
苏砚猛地抬手作势就要狠狠扇过去!动作带起的劲风甚至拂动了大祭司额前稀疏的几根头发!
苏砚(OS):反杀你大爷!老子教的是自保!自保懂不懂!这破字谁写的?!系统?!崽?!
苏砚(OS):不管是谁,这锅老子背定了!先弄死这老秃驴灭口再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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