殳时透的私邸藏在皇城根的巷子里,门口挂着块“听雨轩”的木牌,看着像家寻常琴店,内里却别有洞天——后院的暖阁里,摆着架七弦琴,琴身是百年老桐木,据说是先皇后年轻时的心爱之物。
今夜雪停了,月色透过窗棂,洒在琴身上,泛着温润的光。
殳时透坐在琴前,指尖悬在弦上,却没拨动。石头捧着坛酒进来时,正看见她望着琴身出神,玄色常服松松系着,领口露出小段白皙的脖颈,少了些朝堂上的凌厉,多了些烟火气。
“陛下怎么不在宫里歇着?”石头把酒放在桌上,坛口的泥封刚撬开,醇厚的酒香就漫了开来。
“宫里太吵。”殳时透抬眸,眼底映着月光,“过来。”
石头走过去,被她一把拉住手腕,拽坐在琴边的锦凳上。坛酒被推到两人中间,殳时透拿起两只白瓷碗,倒了满满两碗,酒液晃出些微,溅在她手背上,像落了点碎雪。
“陪朕喝一杯。”她举起碗,语气里没了平日的命令,倒像在撒娇。
石头没敢多问,举杯碰了碰她的碗,酒液入喉,辣得舌尖发麻,却带着后劲儿的甜。她知道,陛下今日在朝堂上虽胜了半局,心里的郁气却没散——李嵩嘶吼的那句“坤宁宫的事”,像根刺,扎在每个人心上。
一碗接一碗,酒坛渐渐空了。
殳时透的脸颊泛着醉后的潮红,眼神也迷离了些,指尖划过琴弦,发出不成调的音。“这琴……是母亲留下的。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酒气的沙哑,“她说,琴音能定心神,可我总弹不好。”
石头看着她指尖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笔、练剑磨出来的,哪像弹琴的手。“陛下若喜欢,奴婢……我可以学了弹给您听。”
殳时透笑了,凑近一步,呼吸拂过石头的耳畔:“好啊。”
她的指尖顺着琴身滑下,落在石头的手背上,滚烫的温度让石头猛地一颤。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,殳时透的指腹带着薄茧,摩挲着她腕上的石链,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什么珍宝。
“这石头……”她喃喃着,眼神醉得像要溢出来,“和我那块很像。”
石头的心跳乱了,想抽回手,却被她握得更紧。殳时透的脸越靠越近,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,唇瓣擦过她的唇角,带着酒气的柔软瞬间点燃了空气。
“陛下……”石头的声音发颤,却没再躲闪。
殳时透的吻落得更实,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,又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她的手揽住石头的腰,将她往怀里带,琴身被撞得发出嗡鸣,像在应和这暧昧的月色。
石头的手抵在她胸前,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,指尖陷入她常服的布料里。就在她快要沉溺在这酒气与吻里时——
“砰!”
暖阁的门被猛地推开,小李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,脸色惨白如纸:“陛下!不好了!颐和宫传来消息,禧颜太后……薨了!”
“薨”字像块冰,砸在两人中间。
殳时透的动作骤然停住,眼底的醉意瞬间褪去,只剩下冰封的寒意。她猛地松开石头,整理了一下衣襟,方才的旖旎荡然无存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她的声音冷得像这巷子里的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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