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垣鏖战 (3-1)

（邹军宫城帅帐·卯时）

烛火摇曳，映杨烈霜鬓。案上苍梧舆图展列，朱笔圈点宫城核心——太极殿，其周遭暗渠密布，如蛛网缠结。秦岳带伤入帐，左臂箭创渗血，帛巾裹之，甲叶相撞作金石声。

“将军，萧岳残部于二十里外扎营，帐幕连绵，似有增兵之象。”秦岳沉声禀报。

杨烈指尖轻叩太极殿处，言：“此殿乃苍梧中枢，墙厚五丈，砖缝灌铁汁，内藏甲士三千，守将为柳承业义子柳云，悍勇善战。”遂取令旗掷于案上，“顾长风率两千人围殿，断其水道；汝带地营兵，沿暗渠掘穴，至殿基下，积薪待焚。”

“暗渠与殿基相连，掘之恐惊动守军。”秦岳蹙眉进言。

“不惊动，何以诱其分兵？”杨烈望向帐外，“今晨有霾，可蔽声息。”

（太极殿·辰时）

柳云正巡殿，见霾锁宫城，十步外难辨人影。对偏将道：“杨烈善用奇谋，必乘霾来犯，令暗渠守军加倍警惕，每渠设五人，持矛守之。”

一卒奔报：“将军，殿外邹军围城，顾长风骂阵甚急！”

柳云登殿角楼，见顾长风立马阵前，麾盖飘摇，笑曰：“欲激我出战？竖子伎俩！”令士卒，“箭上弦，勿应。”

（暗渠·辰时三刻）

秦岳率地营兵入暗渠，渠水黑如墨，寒彻骨髓。士卒解甲，仅佩短刀，手摸岩壁砖石，辨殿基方位。“停！”秦岳止众，以錾轻叩左壁，回声沉浊，“此处是殿基！”

地营兵取木锨轻掘，土屑簌簌落渠，水声掩盖其响。

（太极殿外·巳时）

顾长风见骂阵无效，对士卒道：“抛火油！”数十陶罐火油掷向殿墙，油液沿砖缝渗，遇火星即燃，烈焰腾起丈余，却未伤及殿体。

“柳云小儿，缩头乌龟！”顾长风怒喝，声震宫城。

（殿基下·巳时三刻）

秦岳闻殿内脚步声，令士卒速退，隐于暗渠转折处。数名陈军持矛巡至，矛尖探入掘穴处，土屑纷飞。“此处土松，似有异动！”

秦岳屏息，待其远去，复令掘穴，洞渐阔，可容数人蹲踞。

（太极殿·午时）

柳云闻殿基异响，对偏将道：“邹军在掘地！”登殿基查看，见东南角砖石微隆，似有松动。“灌铅！”令士卒熔铅汁，自砖缝倾入，铅液遇冷凝固，堵死掘穴。

（暗渠·午时三刻）

秦岳见铅汁渗漏，穴口凝固，对士卒道：“改道！沿殿东暗渠，至庖厨下，彼处守卫必疏。”

暗渠东行，水渐浅，闻庖厨切菜声，距地面不足五尺。

（萧岳大营·未时）

萧岳接柳云密信，言“太极殿危，邹军掘地”，对帐下将官道：“杨烈主力困于宫城，此乃良机！”令偏将：“带万余生力军，绕至宫城东北角，袭其后方！”

（太极殿庖厨·未时三刻）

秦岳率部破壁而出，庖厨内数名陈军猝不及防，被一刀封喉。“占粮仓！”十数名士卒抢占殿东粮仓，火折子掷粮囤，浓烟冲天。

（太极殿·申时）

柳云见东仓火起，对偏将道：“分千人救粮仓！”

“将军，恐是诱敌！”

“粮仓若失，三日必溃！”柳云斥之，亲率千人杀向东仓。

（东仓·申时三刻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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