郊垒逐战 (3-1)

（邹军宫城大营·卯时）

朔风卷雪，帐外甲叶铿锵。杨烈展苍梧城郊图，朱笔圈七处陈军残垒，最西者曰“断云垒”，守将乃萧岳麾下吕威，素以剽悍称。秦岳按剑侍侧，肩甲新缀，昨夜巡营为流矢所伤。

“断云垒扼西通要道，”杨烈指垒，“吕威若在，萧岳可随时回袭。”取令旗掷案，“汝带三千人攻断云垒左腋，彼处为碎石坡，可藏兵；顾长风率两千人攻正门，作强攻状。”

“垒高两丈，墙覆铁网，强攻难入。”秦岳蹙眉。

“铁网畏火。”杨烈望帐外，“今日风烈，可助火势。”

（断云垒·辰时）

吕威方巡垒墙，见西风猎猎，卷地残雪。谓偏将曰：“邹军若至，必用火攻，令士卒备沙土，积于墙根。”

一卒指东：“将军，顾长风引兵至正门，似欲攻城！”

吕威登望楼，见邹军列阵正门，云梯、撞车森然，笑曰：“杨烈老调重弹，欲分吾左腋之兵。”令，“左腋守兵勿动，正门加派弓弩手！”

（正门·辰时三刻）

顾长风挥令旗，鼓声大作，邹军士卒扛云梯冲垒墙，为铁网所阻，不得攀援。“抛火罐！”数十火罐越墙垣，坠于垒内，燃小片火焰，旋被沙土扑灭。

“吕威老匹夫，竟有防备！”顾长风骂曰。

（左腋碎石坡·巳时）

秦岳率部隐于坡后，见垒墙铁网密布，网眼缠铁蒺藜。“取钩镰枪！”三千杆枪尖搭铁网，猛力后拽，铁网“铮”然作响，竟被拉开数处缺口。

“上！”秦岳率部攀坡而上，碎石滚落，声为风掩。

（断云垒·巳时三刻）

吕威闻左腋异响，知中计，怒吼：“左腋失守！随吾杀！”亲率两千人冲左侧，正遇秦岳登墙，枪刀相接，火星迸射。

“吕威！纳命来！”秦岳枪出如龙，直取其喉。

吕威横刀格挡，刀身曲如弓：“邹军匹夫，敢欺吾！”

（正门·午时）

顾长风见左腋厮杀，令：“真攻！”邹军士卒冒箭雨冲至墙根，以巨斧劈铁网立柱，木屑纷飞，铁网渐倾。

（左腋·午时三刻）

秦岳与吕威战至三十合，见其刀法渐乱，枪尖陡转，挑其护膝。吕威踉跄倒地，秦岳枪尖指其颈：“降否？”

“不降！”吕威挥刀欲起，被秦岳一枪洞穿胸膛。

（断云垒·未时）

陈军见主将阵亡，纷纷溃散，邹军占断云垒。顾长风清点战果，谓秦岳曰：“斩敌千五，俘三百，吾军折损四百。”

秦岳望西：“萧岳闻断云垒破，必来争。”

（萧岳大营·未时三刻）

萧岳闻吕威战死，拍案大怒：“断吾臂膀！”谓将官曰：“带五千人，今夜袭断云垒，夺回要地！”

（断云垒·申时）

杨烈至垒，见秦岳正补缺口，笑曰：“萧岳今夜必来。”令，“垒内清出空场，撒硫磺、硝石，上覆干草。”

“将军欲火攻？”

“不止。”杨烈指垒外壕沟，“注水成冰，覆草席，待其踏冰，便破之。”

（夜·断云垒外）

萧岳率部抵垒外，见壕沟覆草，雪面平整。“过壕！”前锋踏草而行，忽闻冰裂声，数十人坠壕中，惨叫声惊破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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