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水初围 (2-1)

（邹军大营·卯时）

寒雾锁江，帐内烛火映杨烈银枪。案上摊郁水城图，城周环郁水，西南角水浅可涉，被朱笔圈记。秦岳按剑入帐，甲胄带霜，靴底凝冰，叩地时冻土微颤。

"将军，郁水守将谢明，陈朝老将，善水战，麾下有楼船百艘，驻于城南水寨。"

杨烈指尖点西南角："此处水浅，楼船难至，是其软肋。"取令旗掷案，"顾长风率五千人守北岸，作强渡状；你带地营兵，今夜凿堤，引郁水入荒泽，明日水退，可涉江攻城。"

"凿堤恐惊守军。"秦岳蹙眉。

"不惊则不疑。"杨烈望向帐外，"今岁闰月，江水本浅，凿之顺天势。"

（郁水城·辰时）

谢明立于城楼，见邹军在北岸列阵，顾长风麾盖飘摇，楼船列于水寨，如雁阵排开。对偏将道："杨烈惯于声东击西，传令水寨，加派巡船，西南角增兵千人，沿岸插竹签。"

偏将曰："将军，北岸邹军似真要强渡，已架浮桥。"

谢明冷笑："浮桥是饵，欲诱我分兵。"令士卒，"备火箭，待其半渡，焚其桥。"

（北岸·辰时三刻）

顾长风督士卒架浮桥，木板铺至江心，陈军水寨却无动静。"将军，谢明不上当。"

顾长风挥刀劈落一支流矢："继续铺！动静越大，他越疑。"

（堤岸·巳时）

秦岳率地营兵抵堤岸，堤高丈余，夯土坚实。"取铁锹，沿堤根掘沟。"

士卒们挥锹掘土，冻土崩裂，声如闷雷，被江风吞没。至未时，沟深丈余，秦岳令："填炸药......"忽忆火药禁用，改口，"填干柴，浇油，待夜焚之。"

（水寨·申时）

谢明闻堤岸异响，对偏将道："去看看。"

偏将带十人探堤，见邹军在掘沟，回报："将军，邹军似要掘堤泄水。"

谢明大笑："江水岂是人力可泄？彼辈黔驴技穷矣。"令偏将，"不必管，待其掘至半夜，派船袭之。"

（堤岸·亥时）

秦岳见陈军无动静，令士卒："点火！"

干柴遇火即燃，烈焰腾起，堤土受热崩裂，江水从缺口涌出，顺沟流入荒泽，发出轰鸣。

（水寨·子时）

谢明正饮宴，忽闻水声轰鸣，出寨查看，见堤岸缺口已宽丈余，江水汩汩外流，西南角河床渐露。"不好！"他摔杯于地，"快堵缺口！"

陈军士卒乘小船堵缺口，邹军却从北岸放箭，小船难近，缺口渐阔。

（北岸·寅时）

杨烈见水退，对秦岳道："可涉江了。"

五千锐士卸甲，持短刀涉江，水仅及腰，江底卵石硌脚，却无人作声。

（西南角·卯时）

陈军守将见邹军涉江，惊呼："过江了！"

谢明闻报，率千人驰援，刚至岸边，秦岳已登岸，枪挑数人："谢明，你的好日子到头了！"

二将战至三十合，谢明渐力怯，被秦岳一枪刺穿左臂，踉跄后退。

（水寨·辰时）

顾长风见陈军驰援西南角，令浮桥士卒："冲！"

邹军从浮桥、涉水两路登岸，夹击陈军，陈军大乱，谢明左冲右突，身被数创，仍嘶吼："杀出去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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