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邹军大营·天元三年十二月甲寅 丑时)
朔风裂帐,杨烈按剑立于辕门,三十万将士列成方阵,甲胄上的霜雪在火把下泛着冷光。他高举令旗,旗面"强攻"二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:"诸将听令!今日卯时三刻,全军出击,强攻建宁!"
帐下惊雷般的回应震落了旗竿上的冰碴。秦岳挺枪出列,枪尖挑着颗陈军首级(昨日哨探擒的斥侯):"末将愿为先锋!"
杨烈颔首,目光扫过将士们冻裂的脸颊:"兵法云'气可鼓不可泄',今日这一战,要让柳承宗知道,我邹军的锐气,比这寒冬更烈!"
(内城帅府·寅时)
柳承宗被城外的呐喊声惊醒,披甲时手指几次扣错甲扣。偏将撞门而入,甲叶撞得门框咚咚响:"将军,邹军倾巢而出,火把照得天地通红!"
"倾巢而出?"柳承宗掀帘登楼,见城外黑压压的人流如潮水漫向城墙,忽然攥紧了腰间的剑——三十万,竟是真的三十万。他对亲卫吼:"传我令,五门床弩全部上弦,滚石擂木备足,凡后退者,斩!"
(城外·卯时三刻)
杨烈令旗挥下,三十万将士如决堤之水扑向城墙。云梯车撞在城垣上,发出闷响;投石机掷出的石弹呼啸而过,砸得城头砖石飞溅。秦岳身先士卒,踩着云梯向上攀,甲胄被流矢射得叮叮作响。
"为了郡王!为了陛下!"邹军的呐喊声压过了风声,前排的士卒刚坠城,后排的立刻补上,尸体在城下堆成了小山。
(东城头·辰时)
柳承宗亲擂战鼓,鼓声震得他虎口发麻。床弩射出的巨箭洞穿了邹军的云梯阵,一次便扫倒数十人,却挡不住潮水般涌来的人流。有个邹军卒子已攀上垛口,挥刀砍向守卒,被柳云一枪挑落,血溅了柳承宗满脸。
"儿郎们!城破就是死!"柳承宗抹了把脸,血混着霜雪在颊上凝成冰,"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赚一个!"
(南城下·巳时)
顾长风率弓箭手压制城头,箭矢如密雨,守卒们缩在垛后不敢抬头。他望着城下堆积的尸体,忽然对旗手挥绿旗——按杨烈密令,佯攻南城,实则主力在东城。
有个来自临江的弓箭手忽然哭了:"参军,俺弟弟就在下面......"他昨日还和弟弟说,破城后一起回家种庄稼。
顾长风拍他的肩:"你弟弟的血,不会白流。"
(东城下·午时)
秦岳的枪已卷了刃,身上添了七处伤口,最深的一道在左臂,露出森白的骨茬。他咬着牙将最后一个云梯搭上城头,忽然对身后吼:"弟兄们,跟我冲!"
城头上,柳云的枪也断了,他捡起地上的刀继续砍,刀刃砍卷了就用刀柄砸。守卒们渐渐不支,阵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,邹军如蚁附膻般涌进。
"堵住!给我堵住!"柳承宗提剑冲上,一剑劈倒个邹军卒子,却见更多的邹军从缺口涌入,忽然喉头一甜,呕出的血染红了胸前的甲。
(南城下·未时)
顾长风见东城火势渐猛,令旗手挥黄旗:"撤!"正在攻城的邹军如潮水般退下,只留下满地尸体。他望着城头愣住——陈军的守卒竟也跟着退了,显然是被东城的惨状吓破了胆。
"兵法云'乱生于治',"顾长风冷笑,"柳承宗的阵脚,乱了。"
(东城缺口·申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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