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德全刚要应声,萧正茂浑身是血地闯进来,甲胄上还挂着半片城砖。“陛下!邹军开始挖渠了!秦淮河的水快漫到护城河了!”他扑通跪下,“求陛下开恩,放百姓出城吧!”
陈轩却盯着他身后的回执,忽然笑了:“好啊,萧正茂,连你也想反?”他抓起一道金牌砸过去,“你看!他们都不来救朕!是不是你跟杨烈串通好了?”
萧正茂望着满地的回执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他爬起来,转身就往殿外走,甲叶摩擦的声响里,混着压抑的哽咽。
(城头·戌时)
萧正茂站在东北隅,望着远处邹军营地的灯火。挖渠的水声隐隐传来,像无数条毒蛇在黑暗中吐信。亲卫递来一块干粮,他却摆摆手——那干粮里掺着沙土,是昨日御膳房“赏”的。
忽然,一个老兵指着东南方向:“将军,那是什么?”萧正茂抬头,见夜空里飘着无数孔明灯,灯上写着“开城门者免死”。他认得,那是杨烈的攻心之计。
(养心殿·亥时)
陈轩搂着贵妃看歌舞,忽然听见宫外传来喧哗。李德全慌慌张张跑进来:“陛下!不好了!城外的百姓在砸城门,说要……要开城降邹军!”
陈轩把酒杯一摔:“反了!让禁军去杀!”淑妃拉住他的衣袖:“陛下,万万不可!杀了百姓,谁还守城?”
正争执间,萧正茂闯进来,甲胄上的血已经发黑。“陛下,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吴州、越州、浙东……十二道金牌,没一路兵马肯来。”
陈轩瘫坐在龙椅上,看着殿外飘进来的孔明灯,忽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:“朕的江山……朕的江山啊……”
(邹军大营·子时)
杨烈看着谍报,十二道金牌的去向写得清清楚楚。他将谍报递给秦岳:“你看,陈轩的十万援军,不过是纸上谈兵。”
秦岳望着建康城头的灯火,忽然道:“将军,百姓要开城了,咱们要不要趁机攻城?”
“不急。”杨烈指着挖渠的方向,“水还没漫过护城河。等水再深些,等城内的‘气’彻底散了……”他忽然望向东方,启明星已在天际闪烁,“最多十日,建康必破。”
(建康街头·丑时)
孔明灯的光映着百姓的脸,有人举着锄头砸城门,有人跪在地上哭。禁军赶来弹压,却被汹涌的人潮冲得东倒西歪。一个老兵扔掉手中的刀,对着宫城的方向磕头:“陛下,别打了……”
养心殿的丝竹声不知何时停了。陈轩站在殿外,望着漫天的孔明灯,忽然觉得很冷。李德全递来一件披风,他却一把推开:“你说,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朕?”
李德全张了张嘴,却没敢说——那些收到金牌的州府,昨夜都收到了另一份密信,信上盖着杨烈的帅印,写着“降者保境安民”。
挖渠的水声越来越近,像一首催命的曲子,在建康城的夜色里流淌。萧正茂靠在城头,听着城下百姓的哭喊,忽然从怀里掏出块干粮——那掺着沙土的干粮,他终究没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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