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有温热的指腹贴上我冰凉的鳞脊,带着微微的颤。
:“小五?”
她声音压得极低,像怕惊散夜雾。
:“又偷偷跑来这里——还.....光着身子?”
她指尖顺着我的环纹摸索,摸到尾尖时忽然一顿。那里有一截细鳞是师尊当年替我补的,颜色比别处浅,像雪里掺了月。
师姐的呼吸便滞在那片鳞上,半晌,极轻地笑了一声,带着鼻音。
:“你之前也总爱这样,”
她把我整个儿托起来,掌心暖得像新蒸的米糕。
:“半夜化成蛇,蜷在师尊琴匣里睡觉。我每回找你,都得先把琴搬开,再被师尊敲脑袋,说‘别冻着他’。”
她是宗门为数不多,知道我是妖的。
准确来说,当年我化型,4个里面就她,一眼看出我是妖。
她手腕一转,便把我藏进袖中。
那里头还留着半块没吃完的松子糖,混着她腕上药草的辛甘。
我贴着她的脉动,听见自己鳞片下的血开始发烫——那是变回人形的前兆。
:“别乱动,”
师姐用指尖按住我的七寸,语气却软得像哄孩子,
:“弟子们都说你眼上的缎子脏了。”
:“我带了新的——绣了银线蛇纹,和那把‘盲冬’上的裂纹一模一样。”
她脚步越来越快,衣袂掠过草尖,惊起几点萤火。
我蜷在她袖里,忽然想起师尊葬后第七年,她也是样把我从雪地里捡回去,用狐裘裹了,一路抱回卧房。
那时我浑身是血,她以为我被人欺辱,气得把药鼎都砸了。
:“……师姐。”
我终在她推开竹扉的刹那化回人身,银发垂落,压在她身上。
她一把把我推开,说我耍流氓,不穿衣服。
我尚未站稳,便被她一掌拍在胸口,力道不重,却带着熟悉的嗔怒。
银发滑落肩头,像一场无声的雪,覆在她衣襟上。
:“……师姐。”
我低声唤她,声音里还残留着蛇形的沙哑。
她别过脸,耳根却红了,指尖一弹,一道灵力化作薄雾,瞬间凝成一件素白中衣,落在我肩上。
:“穿好。”
她语气硬邦邦的,却伸手替我拢了拢衣襟,指尖碰到我锁骨时,微微一颤。
我抬手,摸到她腕上那串用红绳串起的碎玉——那是师尊当年闭关前,亲手为她戴上的,说是“压惊”。
如今玉已磨得圆润,绳却换了三次。
:“你方才说,缎子绣了蛇纹?”
我问。
她从袖中取出一条新缎,银线在月色下泛着冷光,蛇纹蜿蜒如“盲冬”鞘上的冰裂。
:“弟子们不懂事,说你缎子旧了,该换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。
:“我知道,你舍不得。”
我垂眼,指尖抚过缎面,银线凸起处微微刺手,像师尊当年替我缝合伤口的针脚。
:“旧缎沾了他的气息。”
我轻声道。
:“我舍不得洗。”
师姐沉默片刻,忽然伸手,指尖覆在我眼上。
:“那就不换。”
她说。
: “我绣了新的,旧的……我替你收着。”
她掌心有淡淡的药香,混着松子糖的甜。
我闭上眼,听见她心跳声,比寒潭的水声更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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