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皮盒里的裂痕 (3-3)

左奇函突然指向店主的手腕：“你的手表！和照片里我叔叔的一样！”

店主抬起手腕，表带内侧刻着朵蔷薇：“这是你爸爸送我的，他说等他回来，就教我做会唱歌的木偶。”他的眼圈红了，“其实你祖母当年没说完的话是——‘小源，别像你爸爸一样，太执着于真相’。”

密室里的挂钟突然停了。杨博文的手机响了，是条陌生短信，附带着张照片：医院病房里，一个白发老人躺在病床上，手里攥着个发条木偶，木偶的肚子上刻着朵蔷薇，和暗门上的一模一样。

“是医院发来的。”杨博文把手机递给张桂源，“说这位老人刚才一直念叨你的名字，手里的木偶背后，藏着句话。”

张桂源的指尖划过照片里老人的脸，是祖母。他颤抖着摸出自己口袋里的半张照片，和店主手里的拼在一起——完整的照片上，暗门后的祖母正对着镜头笑，手里的铁皮盒上，用红漆写着三个字：“回家吧”。

通道里的木偶突然发出清脆的歌声，是那首完整的童谣：“蔷薇开，暗门开，影子藏进钟摆来；钟摆摇，时间跑，半句真话半句谣；怀表停在三点十五，秘密藏在回家的路。”

张桂源把照片和信纸小心地折好，放进铁皮盒。左奇函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杨博文已经打开了密室的门，外面的阳光透过钟表铺的窗棂照进来，落在青石板路上，像撒了把碎金。

“去医院。”张桂源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。他知道，有些秘密需要被揭开，有些遗憾，该被弥补了。

店主站在原地，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，突然从柜台下拿出个铁皮盒，里面放着个没做完的木偶，木偶的脸，雕得和张桂源一模一样。他拧上发条，木偶张开嘴，发出稚嫩的童声，是十年前那个夏天，张桂源在阁楼楼梯口数钟摆时哼的调子。

风穿过钟表铺，吊扇不再呻吟，墙上的机械玩偶们像是松了口气，发出轻微的“咔嗒”声，像是谁在轻轻点头。阳光落在“时光密室”的招牌上，掉漆的地方露出底下的字——“陈氏钟表铺”，那是很多年前，张桂源的爸爸亲手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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