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昭临接过蒲公英,白色的绒球软乎乎的,像一团小小的云。她轻轻一吹,绒毛便带着细小的种子飞散开,飘向窗外的阳光里。云朗的狼瞳随着飞散的绒毛转动,像在追着什么珍宝,直到绒毛消失在风中,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。昭临抬头时,看见云朗正攥着衣角往水井的方向走,脚步有点踉跄,路过封无赦身边时,还被哥哥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后脑勺。
“毛手毛脚的,”封无赦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却在云朗红着脸跑开后,悄悄往昭临的药碗里加了半勺蜂蜜,动作轻得像怕被人发现,“快喝吧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昭临端起药碗,浅碧色的药汁里浮着几粒碎冰糖,薄荷的清凉混着蜂蜜的甜香,刚好中和了草药的苦味。她喝了一大口,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,熨帖得像是把整个清晨的阳光都喝进了肚里。“很好喝,”她看向封无赦,眼里带着真诚的笑意,“谢谢你和云朗。”
封无赦正低头收拾竹篮里的草药,闻言顿了顿,没回头:“是云朗让我煮的。”他把艾草捆成一小束,动作整齐利落,“他早上起来听见你咳嗽,蹲在灶台边跟我磨了半天,说‘昭临咳嗽肯定难受,哥哥你帮帮她’,非要我去后山摘最新鲜的薄荷,还说摘不到就不吃饭。”
昭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软乎乎的。她想起云朗举着蒲公英冲进厨房的样子,想起他耳尖的红晕,突然觉得这碗药甜得格外明显,连空气里都飘着暖暖的甜味。
早饭时,爷爷坐在主位上,手里拿着个粗瓷茶杯,慢悠悠地喝着茶。他看了看昭临,又看了看坐得笔直的云朗,突然开口:“今天镇上的药铺进新草药,无赦你去帮忙看看品质?顺便带昭临和云朗认认药草,以后在山里遇见了,也知道哪些能治病,哪些有危险,免得乱碰。”
封无赦放下筷子,点了点头:“好,正好我也想看看新到的何首乌。”
云朗正小口小口地啃着白面馒头,听见这话,狼瞳一下子亮了,嘴里的馒头还没咽下去,就含糊不清地问:“可以去后山吗?我想采点蒲公英给昭临……昨天的绒球她好像很喜欢。”话说到一半,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急,脸颊“唰”地红了,连忙低下头,假装专心对付碗里的咸菜,耳朵却竖得笔直,偷偷听着昭临的动静,连狼尾都在椅子后面悄悄翘了起来。
昭临被他逗笑了,夹了块酱萝卜放进他碗里:“可以去,但不许乱跑,山里有蛇和毒虫,要跟紧我和封无赦。”
“嗯!”云朗重重地点头,狼耳开心地翘成了小三角,埋头啃馒头的速度都快了不少,狼尾在椅子后面悄悄晃了晃,差点扫到月芙端过来的酱菜坛子,吓得他连忙把尾巴收了回去,耳尖红得更厉害了。
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月芙笑着拍了拍他的背,狼耳上的绒毛沾了点馒头屑,被她用手指轻轻拈掉,“我们云朗长大了,知道疼人了,还会惦记着昭临喜欢什么。”
云朗的脸更红了,把脸埋在碗里,只露出毛茸茸的狼耳,像只偷吃到糖的小兽,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,看得爷爷和父亲都笑了起来。
从家到镇上的路,云朗走得格外精神。他背着个小竹篓,里面放着爷爷给的空布包,说是装草药用。路过梧桐广场时,几个在树下下棋的老爷爷笑着打招呼:“昭临丫头,带小客人出去玩啊?”
“是啊张爷爷,带他去药铺认认草药。”昭临笑着回应,转头时发现云朗正盯着棋盘看,狼瞳里满是好奇,却又不好意思凑太近,只是站在三步外,脚尖偷偷往前挪,像只想靠近又怕被赶走的小猫。
“想学吗?”昭临拉着他往棋盘边靠了靠,“张爷爷下棋可厉害了,镇上没人能赢他,让他教你两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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