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朗的耳朵动了动,看向张爷爷时,眼神里带着点怯生生的期待,尾巴在身后轻轻扫着地面,藏不住的兴奋。张爷爷被他看得心软,笑着挪了挪身子:“来,小狼崽,爷爷教你怎么走‘马’,‘马走日’知道不?就像这样跳着走……”
云朗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蹲在棋盘边,浅棕色的狼耳随着张爷爷的讲解轻轻晃动。他学得很认真,遇到不懂的地方,会小声问“为什么‘象’不能过河”“‘兵’为什么过了河就能横着走”,声音细得像怕打扰别人,得到解答后,又会用力点头,狼瞳里闪着满足的光,还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树枝在地上画棋盘,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“马走日,象走田”。
昭临站在一旁看着,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云朗的发顶,给他毛茸茸的狼耳镀了层金边。有片梧桐叶轻轻飘下来,刚好落在他的竹篓里,他却浑然不觉,只专注地盯着棋盘上的“兵卒”,像是在研究什么天大的学问,连封无赦站在他身后都没发现。
“走了,云朗。”封无赦的声音适时响起,他手里拿着本草药图鉴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,“再不去,药铺的新草药就被别人挑完了,你不是还想采蒲公英吗?去晚了太阳大了,绒球会蔫的。”
云朗这才回过神,慌忙跟张爷爷道了谢,站起身时,膝盖蹲得有点麻,踉跄了一下,差点撞到棋盘。昭临伸手扶了他一把,掌心碰到他胳膊时,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——大概是刚才太专注,连腿麻了都没察觉。
“谢谢昭临。”云朗的耳尖又红了,低着头跟在她身后,路过竹篓时,才发现里面的梧桐叶,他小心翼翼地把叶子捡起来,夹进了口袋里,像是在珍藏什么宝贝,还轻轻拍了拍口袋,生怕叶子掉出来。
镇上的药铺在梧桐广场的最东头,是个带着小阁楼的老房子,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,写着“百草堂”三个字,笔画被岁月磨得圆润,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古意。老板是个留着花白长胡子的老爷爷,姓陈,大家都叫他陈爷爷。他正坐在门口的竹椅上,手里拿着个放大镜,仔细看着摊开的草药,看见封无赦带着昭临和云朗过来,立刻笑着起身:“小封来啦?快进来,新到的金银花刚摆好,颜色正得很,花瓣厚实,泡茶喝最败火,给你爷爷带点回去?”
他的目光落在云朗身上时,并没有像镇上其他人那样好奇地打量他的狼耳,反而拍了拍云朗的肩膀,声音洪亮:“这孩子看着就精神,是狼族的娃吧?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你爹娘那一辈,都是好样的,懂草药,心也善,山里的草药哪样能治什么病,门儿清着呢。”
云朗的狼耳轻轻抖了抖,似乎没料到会被这样对待,一时没反应过来,只是愣愣地看着陈爷爷,狼瞳里满是茫然,连攥着竹篓背带的手指都松了些。昭临怕他尴尬,连忙打圆场:“陈爷爷,我们来认认草药,以后在山里遇见了,也知道是什么,免得误食。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陈爷爷笑着把他们往里带,“我这药铺虽小,草药可是全的,你们随便看,有不懂的就问,我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,认草药还是在行的。”
药铺里弥漫着浓浓的草药香,比封无赦煮药的味道更醇厚,混着旧木头的气息,让人觉得踏实。靠墙的货架上摆着密密麻麻的药罐,每个罐子上都贴着标签,写着“当归”“黄芪”“薄荷”“艾草”……阳光从阁楼的小窗照进来,在药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,像被阳光凝固的金色雾气。
封无赦走到货架前,拿起一束薄荷递给云朗:“这个是薄荷,叶子边缘有锯齿,闻着清凉,能驱蚊,也能治咳嗽,昨天给昭临煮的药里就放了这个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些,像是在给弟弟上课,手指轻轻点着叶片,“你闻闻,记住这个味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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