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夜的守护与未干的泪痕（上） (5-1)

清晨的阳光还没来得及爬过窗台，望溪镇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进了阴霾里。昭临是被窗棂“哐当”的撞击声惊醒的，睁眼时，天阴得像浸了水的墨块，狂风卷着梧桐叶“哗啦啦”拍打着窗户，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叩门。

“要下大雨了。”爷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，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沉稳，“昭临，把院子里晒的草药收进来，别淋湿了。”

“知道了爷爷！”昭临慌忙套上外衣，抓起墙角的竹篮就往院子跑。刚推开门，一股夹杂着湿气的冷风就灌了进来，吹得她打了个寒颤。院子里的竹匾里还晒着昨天从溪心坪采的薄荷和艾草，翠绿的叶子在狂风里瑟瑟发抖，眼看就要被吹翻。

“我来帮你！”云朗的声音从客房方向传来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他穿着浅灰色的棉布睡衣，头发睡得有些凌乱，浅棕色的狼耳被风吹得贴在头上，却还是飞快地跑到竹匾边，伸手按住被风吹得摇晃的竹匾。

“快把草药装进竹篮！”昭临一边按住竹匾边缘，一边用手把草药往中间拢。狂风卷着细小的雨点砸下来，打在脸上冰凉刺骨，很快就在两人的头发和睡衣上洇出深色的斑点。

云朗的动作很快，他用狼爪轻轻拢住草药——指甲比平时略长些，却收得极稳，没有伤到一片叶子。他把薄荷和艾草分装进两个竹篮，动作麻利得不像平时那个连说话都会脸红的小狼人。昭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，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，滴在鼻尖上，他却浑然不觉，只是埋头往竹篮里装草药。

“差不多了，快进屋！”昭临抓住他的胳膊，往屋里拽。风越来越大，院子里的梧桐树枝被吹得“呜呜”作响，像是在哭嚎，豆大的雨点终于倾盆而下，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
两人刚冲进厨房，身后的雨就“哗”地一下泼了下来，像是天空破了个大洞。月芙正站在灶台前煎药，看见他们浑身湿透的样子，连忙递过两条干毛巾：“快擦擦，别着凉了。这鬼天气，说变就变。”

云朗接过毛巾，胡乱往头上一擦，狼耳上的绒毛被擦得乱糟糟的，像团炸开的棉花。他的目光落在昭临身上，见她正在用毛巾擦头发，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流，打湿了衣领，忍不住把自己手里的毛巾递过去：“用我的吧，我的干一点。”

昭临愣了愣，接过毛巾——确实比她手里的更干些，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，是云朗平时擦脸用的。“谢谢。”她小声说，用毛巾按住发梢，能感觉到布料上残留的温度，暖融融的。

云朗的耳尖在湿漉漉的头发里泛着粉色，低下头小声说：“不客气。”他转身想去帮月芙烧火，却被地上的水滑了一下，踉跄着差点撞到灶台，幸好昭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。

“小心点。”昭临的手还搭在他的胳膊上，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，大概是被滑了一下吓着了。他的睡衣湿了大半，布料紧紧贴在身上，勾勒出少年清瘦却结实的轮廓。

“嗯。”云朗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，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，轻轻挣开昭临的手，蹲在灶台边添柴，火光映在他湿漉漉的狼耳上，泛着奇异的红晕。

封无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，他穿着深色的长衫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浑身湿透的两人，眉头微微皱起：“不知道看天气？淋成这样像什么样子。”话虽严厉，却转身从药房拿来两包驱寒的草药，放在灶台上，“月芙，加在药里一起煮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月芙笑着点头，往陶锅里加了把姜片，“两个孩子也是担心草药淋湿，心是好的。”她看了看云朗通红的耳根，又看了看昭临手里的毛巾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，没再多说。

月光烫红了狼耳朵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