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回去睡觉了。”他终于往后退了退,声音轻得像雨丝,“晚安,昭临。”
“晚安,云朗。”昭临笑着挥手,看着他转身跑回客房,浅棕色的狼耳在月光下轻轻晃动,像两只舍不得离开的小蝴蝶。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昭临才关上窗户,背靠着窗沿,轻轻打开油纸包。
桂花糕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,混着淡淡的桂花香,甜而不腻,像这个雨后的夜晚一样温柔。糕点被云朗用油纸包得很仔细,没有被雨水打湿,每一块都方方正正的,上面撒着细细的桂花碎,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。昭临拿起一块放进嘴里,甜香在舌尖化开,暖融融的,从舌尖一直暖到心里。
她靠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月光和雨丝,听着远处溪流的水声,手里握着剩下的桂花糕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,软乎乎的。这个暴雨天虽然匆忙又狼狈,却因为有了云朗的陪伴,变得格外温暖。她想起他冒雨帮自己收草药的样子,想起他担心溪心坪草药的忧虑,想起他把伞往自己这边倾斜的细心,想起他送桂花糕时泛红的耳尖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像一颗甜甜的桂花糕,在心里慢慢化开,留下满溢的甜香。
夜深了,雨又开始下了起来,却不再像傍晚那样急躁,而是变得温柔缠绵,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。昭临躺在床上,手里握着那只蝴蝶木雕,鼻尖萦绕着桂花糕的甜香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梦里,她和云朗在溪心坪采草药,阳光暖洋洋的,蒲公英的绒毛在风里飘着,云朗的狼耳在阳光下泛着光泽,耳尖红扑扑的,正笑着递给她一束刚采的金银花……
第二天一早,雨彻底停了。阳光像金色的溪流,从云层里流淌出来,洒满了整个望溪镇。昭临是被院子里的“叮叮当当”声吵醒的——不是修伞的声音,而是木头敲击的轻响,带着规律的节奏,像一首温柔的晨曲。
她揉着眼睛推开门,看见云朗正蹲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,手里拿着刻刀和一块新的木头,正专注地雕刻着什么。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,给浅棕色的狼耳镀上了一层金边,绒毛在光里看得清清楚楚。他的动作比之前熟练了许多,刻刀在木头上游走,留下浅浅的纹路,专注得连昭临走到身边都没察觉。
“在雕什么?”昭临轻声问,生怕打扰了他的专注。
云朗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,像是被吓了一跳,手里的刻刀差点掉在地上。他慌忙转过头,看见是昭临,狼瞳里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被满满的笑意取代:“醒啦?我在雕……雕昨天说的马齿苋。”他把木头往昭临面前推了推,上面已经初具形状,叶片的轮廓被刻得清晰可见,“老周爷爷说,要把叶脉刻出来才好看,我正学着刻呢。”
昭临蹲下身,仔细看着木雕的马齿苋,叶片的纹路被刻得浅浅的,像真的马齿苋叶子一样生动。阳光照在木头上,泛着温暖的光泽,能看出他打磨了很久,边缘已经变得圆润光滑。“真好看,比蝴蝶木雕更精致了。”她忍不住赞叹,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的纹路,“你进步好快。”
云朗的耳尖红了红,挠了挠头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好意思:“昨晚睡不着,在房间里练了练。”他顿了顿,把木雕往昭临手里塞了塞,“等雕完了,这个也送给你,放在你的书桌上,和小狼、蝴蝶木雕作伴。”
“谢谢你,云朗。”昭临把木雕小心翼翼地放进围裙口袋里,指尖能感觉到木头的温热,心里暖融融的,“不过不用急着雕完,我们今天不是要去采马齿苋吗?”
“对哦!”云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慌忙把刻刀和木头收进竹篓,“我这就去准备!要带竹篮、小铲子,还要带水……”他一边念叨一边往屋里跑,狼耳在阳光里开心地翘着,像只被点燃的小太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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