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钟声即将敲响,整个小城都裹在热闹的红布里。爸妈大清早就去赶集了,留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。电视里重播着往年的春晚小品,我百无聊赖地换着台,直到厨房飘来熟悉的饭菜香。
午饭后,家里又空了。爸妈去牌友家搓麻将,哥哥跟着发小出去疯,连平时缠着我玩的小侄女都被表姐接走了。空荡荡的客厅里,只有老式挂钟滴答作响。下午我带着侄女去置办年货,集市里人挤人,瓜子糖果的甜香混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,倒也热闹。
凌晨十二点,我刚迷迷糊糊睡着,窗外突然炸开震耳欲聋的响声。刺眼的白光透过窗帘灌进来,我气得掀开被子,打算朝窗外吼两嗓子。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耳朵:"温悦,新年快乐!"
借着烟花的光,楼下站着的身影有点眼熟。正纳闷呢,手机叮咚一声——是周皓宇发来消息:"新年快乐,惊不惊喜?你不是说想看烟花吗?"
我推开窗户,冷风"呼"地灌进来:"周皓宇你是不是有病!大半夜放烟花,整个巷子都被你吵醒了!"话虽这么说,心里却暖烘烘的。毕竟谁能想到,随口提过的想看烟花,他真的记在了心上。
"快上来吧,你爸不管你啊?"我一边说,一边翻出备用拖鞋。
周皓宇跺掉鞋上的雪,笑嘻嘻地说:"他早睡了,我让李恒送我来的,反正他家就在附近。"
我指了指沙发:"要么现在打电话让他接你,要么今晚睡这儿。"
"我睡沙发还不行嘛。"他撇着嘴,嘟囔了句什么。
"你说什么?"我没听清。
"我说我顶着寒风扛了这么大桶烟花来,结果还要被骂,太委屈了!"他夸张地捂着胸口,"早知道就不给你放了!"
"那我去睡沙发?总不能咱俩睡一张床吧?"
"其实也不是不可以......"
"周皓宇!"我抄起抱枕砸过去,"爱睡不睡!"转身回了房间,立刻给江月发消息吐槽。正聊得起劲,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:"姐姐,真不给我条被子啊?"
我打开门,有点不好意思:"行行行,马上给你铺床。大半夜折腾人,真是服了你!"
周皓宇倚在门框上笑,烟花的余光照得他眼睛亮晶晶的。这个新年,好像因为这场意外的烟花,突然变得不一样了。
客厅的老式挂钟敲到十二下时,窗外的烟花还在噼里啪啦地炸。温悦抱着被子往沙发走,周皓宇已经盘腿坐在地毯上,手里捏着颗奶糖,糖纸在指尖转得飞快。
“沙发床给你铺好了,垫了两床褥子,冻不着。”她把被子扔过去,被他伸手接住,带着点故意的力道,蹭过她手背。
“谢啦温小悦。”周皓宇仰头笑,虎牙在灯光下闪了闪,“刚放烟花时,你家对门张奶奶扒着窗户看,以为谁家娶媳妇呢。”
温悦弯腰收拾茶几上的瓜子壳,耳根有点热:“少贫,明天被我爸妈看见你在这儿,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“看见才好。”他小声嘟囔,声音被窗外的烟花声盖了大半,“正好认认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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