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刻有两个亲卫跑了过来,单膝跪地:“将军!”
“备马!”萧彻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随我去苏州城!”
“将军,夜深了,去苏州城做什么?”亲卫疑惑地问。
萧彻的目光望向苏州城的方向,那里灯火璀璨,像一片温柔的海洋,可谁又知道,这片温柔的海洋里,藏着多少汹涌的暗流。
“去找一个人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一个能帮我们找到更多真相的人。”
他想起了林清宴。那个看似柔弱的江南女子,却有着一双能“听”出过往的耳朵。她能从一支竹笛里,听出十年前的血腥和不甘,或许,她也能从更多的旧物里,听出赵奎的罪证。
更重要的是,他总觉得,这个女子身上,藏着和北境、和雁门关有关的秘密。她看那支竹笛的眼神,不只是同情,还有一种……同病相怜的痛楚。
夜风吹过,带着江南特有的湿润气息,却吹不散萧彻心头的杀意和决心。
赵奎,你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
听雪斋里,林清宴刚刚吹熄了油灯,准备休息,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这马蹄声,她认得。
是萧彻。
他怎么又回来了?
她披衣下床,走到窗边,借着月光,看到几个身着劲装的士兵护着萧彻,正站在院门外。萧彻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,似乎有什么急事。
“林姑娘,深夜叨扰,实属无奈。”萧彻的声音隔着院门传进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,“我有要事,想请姑娘再帮一次忙。”
林清宴的眉头微微蹙起。深夜带兵前来,显然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。
她走到院门边,打开一道缝隙,看着外面的萧彻:“萧将军,深夜来访,不怕引人注目吗?”
萧彻没有在意她的调侃,从怀里取出那片染血的羊皮纸,递到她面前:“姑娘,能否帮我看看,这上面的字迹,还能不能复原?或者……听听它上面的声音?”
林清宴的目光落在羊皮纸上,瞳孔微微一缩。
这上面的血腥味,和那支竹笛上的,一模一样。而且,这羊皮纸的质地,她也认得——是北境军专用的密信纸。
她伸出手,指尖刚触碰到羊皮纸,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,比那支竹笛上的寒意更甚。眼前瞬间闪过一片火光——
雁门关的城楼在烈火中燃烧,士兵们的惨叫声、刀剑的碰撞声、蛮族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。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倒在血泊里,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羊皮纸,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像是在看着什么可怕的东西。一个穿着副将服饰的人,正拿着刀,一步步向他走来……
“姑娘?”萧彻的声音将她从那片惨烈的景象中拉回。
林清宴猛地收回手,脸色苍白,呼吸有些急促。她看着萧彻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这……这是雁门关的……”
萧彻的眼睛瞬间亮了:“姑娘认得?”
林清宴没有回答,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打开院门:“进来吧。外面冷。”
萧彻带着两个亲卫走进来,士兵们则守在院门外。
进了屋,林清宴重新点燃油灯,看着那片羊皮纸,缓缓开口:“这上面的字迹,被血水浸透太久,已经看不清了。但我能听到……一些声音。”
“什么声音?”萧彻急切地问。
“火光……厮杀声……还有……”林清宴的声音顿了顿,眼神变得格外凝重,“一个人的笑声,很得意,也很残忍。他说……‘终于到手了’……”
“终于到手了?”萧彻的拳头猛地攥紧,“他说的,是不是这封密信?”
“应该是。”林清宴点点头,“而且,我还听到了一个名字……”
她抬起头,目光与萧彻对视,两人的眼神里,都充满了震惊和愤怒。
“赵奎。”
两个字,像两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两人的心底,都激起了千层巨浪。
原来,这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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