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战中,一名死士瞅准空隙,一刀磕飞了林清宴手里的剑。那剑“当啷”落地,滚出很远。她踉跄着后退,另一名死士的匕首已经刺了过来,寒光闪闪,直指她的心口——萧彻忽然转身,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受了这一下!
“噗嗤”一声,匕首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。萧彻闷哼一声,脸色瞬间白得像纸,却反手一刀,精准地砍在那死士的脖颈上。死士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,而萧彻再也支撑不住,单膝跪在地上,长刀拄在地上,才勉强没倒下,嘴角溢出一丝血迹,滴在地上,很快便冻住了。
“萧彻!”林清宴失声惊呼,扑过去扶住他。他后背上的伤口很深,匕首没入了大半,血正从伤口往外涌,染红了他的黑衣,也染红了她的手。那血是温热的,烫得她心惊肉跳。
温掌柜见状,眼里闪过一丝狂喜,像条毒蛇似的扑了上来,伸手就去抢萧彻怀里的铁盒。就在这时,林清宴瞥见了掉在地上的竹笛——那竹笛滚在脚边,笛尾的缺口朝上,像一张无声的嘴。她忽然想起萧彻的话,想起那些星图暗记,想起父亲说的“笛子里藏着东西”,猛地抓起竹笛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温掌柜的手腕砸去!
“啪”的一声,正砸在温掌柜的小臂上!温掌柜痛呼一声,匕首“当啷”落地。而那支竹笛,在这剧烈的撞击下,竟“咔嚓”一声裂开了道缝——一张卷得极细的羊皮纸从缝里飘了出来,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像一片白色的羽毛。
所有人都僵住了,厮杀声瞬间停了。
温掌柜最先反应过来,像疯了似的扑过去捡那张羊皮纸。他的动作很狼狈,膝盖在地上磨出了血也顾不上,伸长了手臂去够。萧彻忍着剧痛,猛地挥刀横扫,长刀带着风声,精准地砍在他的脚踝上!
“啊——!”温掌柜发出一声惨叫,像杀猪似的,抱着脚踝在地上打滚。他倒下的地方,正好压在那张羊皮纸上。
萧彻喘着粗气,目光死死盯着那张从温掌柜身下露出来的羊皮纸。林清宴伸手把羊皮纸抽了出来,展开——月光下,羊皮纸上画着繁复的纹路,中央是个虎头印记,旁边写着“镇北军印”四个篆字。
“是兵符……”萧彻盯着那印记,声音发颤,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,“是当年镇北军的兵符!有了它,就能调动北境所有旧部!扳倒赵奎,为我父亲、为沈青、为所有冤死的人报仇!”
死士们见状,像疯了似的冲了上来。他们的眼里没有了恐惧,只有疯狂——他们知道,若是拿不到兵符,赵奎绝不会放过他们。林清宴捡起地上的剑,挡在萧彻身前,剑尖对着那些扑过来的黑影。父亲教她的第一句剑诀忽然在耳边响起,清晰得像他就在眼前:“剑心所指,便是归途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,只知道身后是萧彻的呼吸,是他未凉的热血,眼前是无数忠魂用命守护的公道。
夜风卷着雪粒,打在脸上像无数根针。远处传来狼嗥,比刚才更凄厉,却又像是在为他们助威。
就在这时,山道尽头忽然传来马蹄声,越来越近!那马蹄声很密集,至少有三十骑,还夹杂着熟悉的呼哨——三长两短,是萧彻留在苏州的亲卫!他们竟循着踪迹,一路追来了!
温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像张纸,嘴唇哆嗦着,还在挣扎着想爬过去抢羊皮纸。林清宴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,用了十足的力气,听得见骨头“咯吱”响的声音。她低头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了江南女子的温柔,只有北境风雪淬出的冷冽——那冷冽里,有亲卫的血,有父亲的冤,有无数忠魂的期盼。
“有些债,该讨了。”她轻声说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。像在对父亲说,也像在对沈青说,更像在对这片土地上所有冤死的魂灵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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