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逻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林清宴却没放松警惕。她知道赵虎虽然草包,但他手下的“鹰眼”绝非等闲之辈。果然,没过片刻,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西侧哨塔传来:“都打起精神!那不是野狗叫,是有人在模仿,去两个人搜搜密林边缘!”
林清宴心里一紧,对身后的亲卫打了个手势,三人迅速往后退,隐入更深的雪林里。刚藏好身形,就见两个穿黑甲的士兵提着灯笼走进密林,刀刃在雪光下闪着冷芒。
“教头也太小心了,这鬼天气,除了咱们谁会来?”一个士兵抱怨道,脚边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响。
“别废话,赵将军说了,丢了一粒粮食都要掉脑袋。”另一个士兵用刀拨开面前的矮树丛,“快搜完回去烤火,这鬼地方能冻掉人的卵子。”
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,林清宴才松了口气,刚要起身,却忽然瞥见雪地上有一串极淡的脚印,不是他们留下的,也不像是巡逻队的军靴踩出来的,倒像是某种软底的布鞋,朝着驿站后院的方向去了。
“有人比我们先到了。”林清宴低声对亲卫道,“跟上去看看,小心点。”
三人循着脚印,在雪地里潜行。那脚印很轻,显然对方轻功不弱,而且对驿站的地形极为熟悉,专挑巡逻队的盲区走。绕过一座坍塌的柴房,脚印在一堵矮墙下消失了。林清宴示意亲卫警戒,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爬上矮墙,探头往里看——
后院是片空场,堆着几堆过冬的干草,角落里有一口枯井,井口用块大石板盖着。此刻,石板旁正站着一个穿玄色劲装的女子,背对着她,手里握着柄细长的弯刀,刀鞘上镶着颗鸽血红的宝石,在暮色中格外显眼。
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猛地转身,弯刀瞬间出鞘,带着一道寒光劈了过来!林清宴反应极快,翻身从墙上跃下,短匕横在胸前,堪堪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。两柄兵刃相撞,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,震得林清宴虎口发麻。
“你是谁?”女子的声音又冷又脆,像冰珠落在玉盘上。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,一张瓜子脸,眉眼间带着股英气,左额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非但没破坏美感,反而添了几分凌厉。
“来取赵奎狗命的人。”林清宴握紧短匕,警惕地看着她,“你又是谁?为何会在这里?”
女子冷笑一声,弯刀收回,却依旧保持着戒备姿态: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这驿站里的粮草,不是你们能动的。”她目光扫过林清宴身后的亲卫,“就凭你们三个,也想动赵虎的粮草营?怕是连粮仓的门都摸不到。”
就在这时,驿站前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,夹杂着惨叫声和兵刃碰撞声。女子脸色一变:“你们还有同伙?”
林清宴心里一动,知道是萧彻得手了,她对女子道:“我们是来烧粮草的,如果你不是赵奎的人,就别挡路!”
女子却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,几分悲凉:“烧粮草?你们知道这些粮草要运去给谁吗?”她忽然压低声音,“三天后,赵奎要带着这些粮草去忠魂碑,和蛮族的首领汇合。你们烧了这里,只会让他提前动手!”
林清宴心头一震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女子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,弯刀再次指向林清宴,“因为我等这一天,等了二十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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