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篝火旁的气氛越来越热烈,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萧彻看着这些饱经风霜却依旧热血的弟兄,忽然想起父亲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诗: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。”
天快亮时,石猴的箭伤处理好了,秦书言又给张校尉换了药。燕七带着三个熟悉地形的弟兄,准备先去探查密道是否通畅。萧彻送他们到崖口,看着燕七利落的背影,忽然道:“你哥哥燕六的事,我很抱歉。”
燕七脚步一顿,背对着他道:“等昭雪了,我要把他的牌位放进忠魂碑。”
“一定。”萧彻郑重道。
燕七没再说话,带着弟兄们消失在风雪里。萧彻转身回洞时,林清宴正对着篝火发呆,他走过去坐下,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火炭上放着块玉佩,正是燕七那块沾血的“燕”字佩,想来是刚才匆忙中落下的。
“她心里其实已经信你了。”林清宴拿起玉佩,用布巾轻轻擦拭着上面的血渍,“只是二十年的恨,没那么容易放下。”
萧彻看着玉佩上深深的齿痕,仿佛能看到当年燕六在蛮族的狼口下挣扎的模样。“我知道。”他轻声道,“但我会让她看到,镇北军的弟兄,无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,都对得起这身军装。”
篝火渐渐弱下去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马老栓添了些干柴,火苗又窜了起来,映得洞壁上那些模糊的刻字忽明忽暗——那是多年前镇北军的弟兄刻下的,有名字,有家乡,还有对和平的期盼。
萧彻拿起那卷兵符,借着晨光再次展开。布防图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愈发清晰,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耳边回响,那是弟兄们的呐喊,是战马的嘶鸣,是《归雁谣》苍凉而不屈的调子。
三日后的忠魂碑,注定是一场血战。但他知道,只要这些声音还在,只要这兵符还在,只要他们心中的信念还在,就一定能等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天。
风从洞口灌进来,卷起几片灰烬,像一群飞舞的黑色蝴蝶。萧彻握紧兵符,目光投向远方,那里,忠魂碑的轮廓正在晨曦中渐渐显现,沉默而庄严,等待着为它正名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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