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鬼面魅影，藏诡谋 (6-3)

“我没有！”燕七心头一紧，她安排在柳溪村的斥候说今日绝无动作，“定是鬼面人故意栽赃！”

“是不是栽赃，去看看就知道了！”巴图鲁提矛就要往外冲，却被左贤王拦住。

“等等！”左贤王指着萨满腰间的骷髅串，“这颗颅骨上的红线，与去年在鬼面人袭击现场找到的一致。他们故意选今日动手，就是想让咱们以为是柳溪村勾结外人，好坐收渔利！”

燕七迅速盘算着：“柳溪村只有二十几个青壮，根本挡不住鬼面人的骑兵。蒙力克首领，若你信我，就派巴图鲁带三百人抄近路去鹰嘴崖，那里是鬼面人撤退的必经之路；我和左贤王带五百人去柳溪村支援，既能救人，也能查清真相。”她从靴筒里抽出那半块“燕”字佩，“这是我哥用命换来的信誉，若我有半句虚言，任凭你们处置！”

蒙力克看着那半块玉佩，又看了看地上瑟瑟发抖的萨满，突然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一插：“巴图鲁，带你的人去鹰嘴崖！记住，只许设伏，不许主动出击！”他转向燕七，独眼里多了几分凝重，“若柳溪村真有异动，我第一个劈了你！”

燕七翻身上马时，左贤王低声道：“你就不怕蒙力克根本没信你，其实是想让巴图鲁去抄咱们的后路？”

“他若真想动手，就不会让巴图鲁只带三百人。”燕七策马冲出营地，玄色披风在风中展开，“而且，我赌他心里的那点良知，还没被仇恨彻底吞噬。”

柳溪村外的狼烟越来越浓，燕七远远就看到村口的木栅栏塌了半边，几个鬼面人正纵马砍杀村民。她从马鞍后摘下长弓，三箭连珠射出，正中最前面那个鬼面人的咽喉。那人栽下马时，脸上的青铜面具脱落，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——竟是赵奎当年的亲卫营统领，王彪！

“是王彪！”左贤王惊呼，“他不是在忠魂碑之战中被砍断了胳膊吗？”

燕七看着那鬼面人空荡荡的左袖管，心头一沉：“看来鬼面人就是赵奎的残部，他们换了旗号，就是想继续搅乱北境。”她吹响牛角哨，身后的蛮族骑兵立刻分作两队，一队护住村民撤退，一队跟着她冲向敌阵。

激战中，燕七注意到那些鬼面人的马靴上都沾着新鲜的泥渍，而柳溪村附近是沙地，只有鹰嘴崖那边才有这种黑泥。“他们果然是从鹰嘴崖过来的！”她大喊道，“左贤王，带一队人绕到后面，截断他们的退路！”

左贤王领命而去，燕七则提着弯刀与王彪缠斗。王彪虽少了条胳膊，刀法却愈发狠辣，招招直击要害。燕七渐渐不支，肩头被划开一道口子，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劲装。就在王彪的弯刀即将劈到她面门时，一支羽箭突然射穿了他的手腕！

燕七抬头，只见萧彻勒马立于山坡之上，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，身后跟着十几个镇北军的旧部。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她又惊又喜，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。

“收到你的飞鸽传书，说黑石部可能有异动，就带着人过来看看。”萧彻翻身下马，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，裹在燕七肩上，“林清宴在后面带着药箱，还有老陈的儿子小陈，他现在箭术比当年的张校尉还准。”

燕七这才看到，不远处的树下，林清宴正给受伤的村民包扎，小陈则拉着弓警戒，少年脸上虽还有稚气，眼神却已如雄鹰般锐利。

王彪见势不妙，吹了声呼哨，剩下的鬼面人立刻往鹰嘴崖方向撤退。燕七正想追击，却被萧彻拦住：“穷寇莫追，巴图鲁应该在那边等着他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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