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通州码头雾气弥漫。萧彻和林清宴扮作求医的富商夫妇,登上了听竹舫。画舫雕梁画栋,舱内焚着龙涎香,几个穿绿衫的侍女正抚琴唱曲。
主位上坐着个红衣女子,鬓边插着支金步摇,正是苏轻婉。她看到林清宴腰间的药箱,掩唇轻笑:“林大夫可是来给舫上的姐妹瞧病?”
林清宴刚要回话,指尖触到侍女端来的茶盏,突然僵住——茶盏的杯底刻着朵梅花,与赵奎亲卫药箱上的花纹一模一样。“这杯子……”她听到女子的哭声,还有人说“周猛那老东西骨头硬,打了半夜没松口”。
苏轻婉的笑容淡了几分:“林大夫怎么了?”
“我家夫人怕生。”萧彻握住林清宴的手,朗声道,“听闻苏姑娘藏着千年雪莲,特来求购,给母亲治病。”
苏轻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:“雪莲是贡品,小女子哪敢私藏?怕是客官找错地方了。”
就在这时,舱外传来喧哗,是燕七和乔装成护卫的巴图鲁,正与舫上的护卫争执。“我家主子让送药来!”燕七故意提高声音,将个油纸包扔进门缝。
苏轻婉看到油纸包上的火漆,脸色骤变——那是赵奎的私印。她起身道:“失陪了。”转身进了内舱。
林清宴趁机摸了摸旁边的博古架,指尖触到个青铜鼎时,听到了赵奎的声音:“周猛那老东西知道粮库火药的事,不能留……让苏轻婉引萧彻他们去粮库,一网打尽……”
等苏轻婉回到外舱,手里多了个锦盒:“这是雪莲膏,虽不是真品,却也能滋补。”
林清宴接过锦盒,指尖传来凉意——她听到苏轻婉在对心腹说:“通知赵将军,鱼已入网,周猛那边也该动手了。”
离开画舫时,雾气渐散。萧彻望着远处的漕船:“她知道我们是谁了,还想借粮库的手除掉我们,顺便灭口周猛。”
“不仅知道,还急着要周猛的命。”林清宴打开锦盒,里面的雪莲膏下藏着张字条,写着“今夜三更,粮库见”。
燕七将字条揉碎:“去不去?”
“去。”萧彻目光锐利,“但得先救人。周猛知道的太多,赵奎不会让他活到天亮。”
三更时分,东四十条粮库外静悄悄的。萧彻等人兵分两路,巴图鲁和小陈带着蛮族弓箭手去粮库西侧放火,吸引守卫注意;萧彻、燕七和林清宴则绕到东侧,按周猛当年给萧父画的图,找到了镇抚司狱通往粮库的密道入口。
密道里弥漫着霉味,林清宴扶着石壁往前走,指尖触到块松动的砖,突然停步:“这里有血迹,很新……还有周猛的声音,他在哼《狼山谣》——那是先父亲卫营的军歌。”
萧彻心头一紧,加快脚步。转过拐角,果然看到两个狱卒正拖着个血人往囚室走,那人虽然被打得面目全非,嘴里却还在断断续续地哼着调子,左手断指处缠着的布条已被血浸透。
“周叔!”萧彻低喝一声,长剑出鞘,瞬间解决了两个狱卒。
周猛艰难地睁开眼,看到萧彻时,浑浊的眼睛亮了亮:“少……少主……”他想撑起身,却疼得闷哼一声,“账本……在镇抚司狱……东墙第三块砖后……”
林清宴连忙给他包扎伤口,指尖触到他腰间的旧护腕——那是块磨得发亮的牛皮护腕,上面还留着箭孔。“我听到铁蹄声,还有你在喊‘将军快走,我断后’……”
周猛咧嘴笑了,露出缺了颗牙的嘴:“那是……十年前……狼山口……老将军被围……我带着弟兄们挡了三个时辰……”
燕七扶起他:“周叔,先出去再说。”
刚走到密道出口,就听见粮库方向传来呐喊——左贤王他们得手了。守卫们慌忙去救火,没人注意到密道里的动静。
回到回春堂时,周猛喝了药,精神好了些。他靠在石壁上,喘着气道:“赵奎……在镇抚司狱的地牢里……藏了批兵器……是准备……秋猎时……动手用的……”他抓住萧彻的手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“少主,老将军的冤屈……就靠你们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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